她一想到,这五年来她惦记他的时候,他说不定也颠倒着时区,跟他温柔的娇妻同睡一榻,甚至翻云覆雨——
他们连孩子都有,她总没法欺骗自己。
她闭上眼,但那手始终没法抽回来,最后还是作罢。
总不能不顾场合,为了这事在这种时候吵闹,那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靳司寒一成不变的嗓音还在继续,“做好事,我向来没这习惯。”
夏老忍了许久,冷冷的笑出了声,“靳司寒,在牢里待五年你还是这副猖狂自负的样子,是不是该夸你一句不怕死?”
靳司寒身躯后仰,不疾不徐的笑,“夏老一把年纪没死,我怎么敢死?”
池欢看着那张脸,“……”
夏老刚平息几分的怒意又涌了上来,正要出声,墨时谦已然淡然开了腔,“那靳二少是想如何?”
“很简单,”恰好烟瘾这是跟着上来了,靳司寒伸手熟练的从自己身上掏出烟跟打火机,一边点燃,一边压着声音,用携着笑意的声音淡淡的道,“既然有人想方设法的要把绑架犯这个标签贴在我身上,那我也就收下了,不过既然要贴,就连赎金一块儿出了,贴个彻底——”
他语气微顿,话锋徒然一变,吐出一口烟雾道,“这绑架犯我做了,一亿赎金,谁给我贴的标签,这一亿就归谁家出。”
黛米张了张口,“什……什么意思?”
靳司寒看着走到茶几旁边的女人,唇角勾起,“哪句话没听明白么?”
“你刚才说小芒果受伤了?”
男人手指弹了弹烟灰,轻轻一笑,“疼得一直哭个不疼,也不知道是谁对着个小姑娘也能下这么重的手。”
这话似乎有点怜惜的意思,但他脸上并无半点心疼,反倒是看着她揪起的眉心,笑意又深了几分。
她看着他,指甲深深的没入了掌心。
黛米已经起了身,几步走到夏棠棠的身旁,年轻漂亮的眉眼甚至有几分池欢的娇媚,只是参杂了几分让人不舒服的刻薄,“表姐,你不会又鬼迷心窍的相信这男人说的话吧?他本来就是个有过前科的男人,又对我们全家都心怀怨恨,他会绑架小芒果一点都不奇怪。”
夏棠棠面无表情,看不出她此时的想法。
黛米看着沙发里那阴郁又嚣张的男人,再看看自己身边平静苍白的女人,最后跺了跺脚,朝另一旁的墨时谦道,“姐夫,他已经承认了小芒果在他手里,你还不叫保镖把他抓起来送去警察局,难不成真的打算拿一亿给他?”
池欢心想靳司寒明摆着要的不是一亿,或者说,以墨时谦的身家出一亿赎他的女儿不算难事,可他还就不要他的钱。
他敢情就是——
让你们算计我诬陷我,我让你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真·不同寻常的脑回路。
黛米见墨时谦压根不搭理他,转而又看向了夏老,“姨父……”
夏老原本就因为突然得知自己女儿离婚的事情而处在气头上,只是因着这节骨眼不能发火,所以这一直忍着,此时拔高声音便冲着墨时谦道,“on,这人渣就在这里,你眼睁睁的坐在那里看着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跟棠棠离婚,现在女儿的死活也都不管了?”
靳司寒眉梢微微挑了起来,“离婚了?”他转而抽了口烟,笑,“难怪夏叔要下这么重的手了,好不容易攀上劳伦斯家族,结果女儿没用的连自己老公都守不住,啧……”
夏棠棠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小芒果不见了……我们查到的就是在你手里,自然就认为……如果是一场误会,我愿意向你道歉,只要你把小芒果还给我,我保证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我们家也会感谢你的。”
男人唇角噙笑听着她说完,却没给她任何的回应,没拿烟的左手手肘落在了沙发的扶手上,慵懒的支起头,隔着青白的烟雾朝墨时谦道,“墨总,时间不早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如果你要派人把我拿下的话现在就动手,不然我要回去休息了。”
不等墨时谦出声,夏棠棠已经语速很快的道,“你走吧。”
池欢微诧。
人都来了,他们还真的不打算动手?
黛米在一旁不可置信的道,“表姐你是不是昏了头了?还是你到现在还想着这男人呢,他绑架了你女儿,你放他走你疯了……啪!”
异常清脆的一声,黛米直接被这个巴掌扇得摔了下去,倒在夏老腿边不远处,夏棠棠双手泛红,黑发下的脸半点不见往日的温柔,只余凌厉,“别让我知道我女儿不见的事情是你干的,否则别说嫁给on是痴心妄想,把你在学校就不好好念书到处跟男人鬼混的事情抖出去,我看哪个有门有脸的大家族敢要你!”
她这副态度,明显惹怒了夏老,“夏棠棠你是不是真的被这个男人迷昏头……”
“我说让他走就让他走,我女儿是千金之躯不能出任何意外,他在监狱里待了五年,没权没钱没亲人,就只有贱命一条,我们动他他动了小芒果怎么办?小芒果的命比他珍贵多了。”
池欢,“……”
她看着夏棠棠,又看着靳司寒那张阴沉晦暗的脸,看得出来他下颌的线条已经绷了起来,眸底渲染出浓墨般的嘲讽。
贱命一条……这么刺激他真的好么。
夏棠棠面无表情的低头,“你还不滚?”
靳司寒重重的摁灭了烟头,站了起来。
他瘦削,又非常的高,站在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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