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愕,再顾不得那道还未接触的禁令,不由分说便策马赶往了皇城。
赶去御居殿的时候,梁帝方才午睡初醒,沈君瑶伴在他的身侧,正碾磨着一方火红的朱墨。看见他,梁帝似乎并不意外,只一挥手,命所有随侍的宫人侍婢皆全部下去了,又紧阖闭了殿门。
“你来了。”静看了他片晌,梁帝淡淡道。
静了静,沈长歌抬起眸,却不曾依规行礼,只是十分平静道:“放了她。”
面庞的神情徒然冷了,梁帝的眉宇间蕴起了一丝愠怒,忽地一扬手,将案上的一盏茶盏甩在了地上,怒道:“这就是你跟朕说话的态度?!”
胸口也不禁涤荡起一丝怒意,沈长歌强行捺住了,顿了顿,他略低了低眸,屈膝慢慢跪下,“恳请陛下收回成命,放过陆临霜!”
冷哼了一声,梁帝漠然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又可知你求朕收回成命的这个人,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沈长歌眸目平静,“当年岳远之私通外敌一事,或许另有隐情,还望陛下能够重审此案,勿要误杀无辜。”
上一世在他知晓临霜的真实身份时,也的确大为震惊,更不解若可授出临霜其女,那岳远之又怎会是那等奸恶宵小之人?故他也曾私下探查,确查出当年此案尚有许多疑点,只是还未等一切明晓,便终事发了一切。
听见他此言,梁帝一瞬意识到了什么,蹙眉,“这般说,你早就知道,这女子的真实身份?”
沈长歌没有说话,淡漠的神情却已表达默认。
“你真是荒唐!”——
赫然一斥,梁帝登时怒发冲冠,“你明知道她乃罪臣之女,知情不报便罢,竟执意将她滞留身侧,又请旨求娶!你莫不是糊涂了不成!你知不知道,民间现在纷传她乃外敌置我大梁的细作,你就不怕,她当真如此?!”
“临霜不会。”沈长歌却一口笃定,矢口回驳:“陛下,临霜入我公府那年,方才十二岁,她被其哥嫂贩卖至府中,心思天真纯良,怎可能是受人蛊惑为敌人细作?更何况,临霜对其真实身份,根本一无所知,即便其父当真有罪,陛下又怎能因他人之过,牵缠于她呢?”
“你又怎知她是当真不知,还是故作不知!”梁帝怒道:“何况通敌之罪,本就该举族受牵,何有他人之过牵缠于她之说?更何况,即便她此前当真一无所知,如今她赫然知晓,你又能拿什么保证,她不会心生诡变!”
“臣敢保证!”沈长歌定声道:“陛下,臣敢用性命保证,临霜绝不会如陛下所言,如臣所预言有误,那么,臣甘愿受尽天诛,还望陛下开恩!”
“那倘若是朕不同意呢?”梁帝阴声询问。
“如若陛下始终决意要诛杀临霜,那么臣无能,只得伴予临霜同患难,共生死,还望陛下恩允!”
“你——”梁帝登时怒目圆睁,大惊失色,他猛地抬起手,颤抖地指着沈长歌,怒斥,“你……你竟敢威胁朕,你竟敢——”
沈长歌冷定说道:“长歌一命,死不足惜,若长歌亡故,于我祖母亲眷,尚有其他儿孙,于陛下,尚有其他贤臣,可临霜此生,唯长歌一人,长歌自不可弃之。如若注定君命难为,那么,长歌唯有此法相伴,还望陛下恕罪!”
静静俯下了一首,他缓缓起身,朝着殿门口走去。
“你……”梁帝怒极了,一劈手将案上的几叠奏章挥到地面,满脸疾怒地面朝着他,他愤厉地嘶喊:“沈长歌!你给朕回来!回来!”
然而沈长歌却似乎丝毫不惧,挺拔如竹的背脊依旧直挺,脚步沉重而笃定。
“沈长歌!沈……沈长歌——”梁帝的话音颤了,胸口震怒非常,一时除却呼喊着他的名字,竟再说不出话来。他的呼吸逐渐愈来愈急促,只见他略白的面容逐渐泛出一丝青色。
“沈……”
似乎怒极攻心,他颤抖着喃出最后一个“沈”字,忽地身子一歪,咕咚一下仰倒在了龙座之上。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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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
萧瑞一反手,猛烈的一巴掌倏地掴至了锦心的脸上,强大的力道令她不由瞬间摔倒在地,唇角渗红。
她心中悚恐至极,晶莹的泪瞬时夺眶而流。左半边脸辣得已接近失去知觉,她却已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即跪地哭求,“殿下……殿下恕罪!求殿下恕罪!”
清丽的面容梨花带雨楚楚怜哀,极易令人心生爱怜,然而落在萧瑞的眼中,却恍若未见,他忽地一伸手,使力扼紧了她的脖子,将她一把抵在壁上。
“是谁允许你将陆临霜的身世告知父皇的?嗯?!”
手中的力气逐渐收紧,强猛的力道足以令人顷刻窒息,他眸目猩红,紧紧逼视着她的眼,厉声问:“你这贱婢,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你是何时知晓得她的身份?又是怎么将它告诉父皇的?没我的命令,你竟敢将这件事私自说出去,你是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殿下……恕罪!求殿……下……”脖颈间的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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