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为什么…我那么爱他,那么在意他,为他做了这么多,他还是没把我放在眼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视我?”
趁着贝琳达自言自语的功夫,金寻暗自握紧了手中长着尖刺的树叶,让掌心最敏感的嫩肉被刺破的疼痛一bō_bō冲击着麻痹的神经。忽然,一双柔软的双手却仿佛毒蛇冰冷的躯体一般紧紧缠绕在她的脖子上。
“…对那个女人表现出的嫉妒,只是转移别人的注意力罢了,因为我要对付的是你!他竟然注视着你!他竟然主动抱了你!”贝琳达竭斯底里的嘶喊,“那个怀抱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缺氧的痛苦让金寻几乎握不住那片锯齿叶,感觉到身体好不容易积攒了些力气,金寻右脚向贝琳达用力踹去,却被仆人死死按住。
小少年的挣扎似乎让女人清醒了些,她松开手接过仆人递过来的细绢,像看虫子一般看着落在地上不断大口喘气的小少年。
“差点就忘了…”贝琳达一根根手指仔细的擦过去,仿佛染上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可不能让你就这样轻易地死去呢…”
带着玫瑰色泽的指尖在空中挥了挥,恭敬地仆人揭开角落里的黑色绒布,露出一个一人高的晶石箱。
“像你这样的贱民肯定不知道,头发能有很多用途…比如三根头发就能测出你的魔法属性,”贝琳达得意又狠毒的笑着,“不过没想到你竟然是魔法绝缘体质,真是省了我不少事呢。”
金寻瞳孔骤然一缩。
——那是几只仿佛蜈蚣般扭动的巨大虫子,无数的触角密密麻麻的攀爬在透明的箱壁上蠕动,而比之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它们一排排参差不齐的牙齿,上牙和下牙之间绿色粘稠的液体恶心的粘连着,滴落下去后如同腐蚀的毒液一般穿透了箱底的枯木。
“那么,就让它们陪你度过最后的时光…”贝琳达漂亮精致的五官扭曲到可怕的程度,“让这些丑陋的虫子一点点啃噬你的皮肤,你的ròu_tǐ,毒液腐蚀你的眼睛,恶臭的粘液堵住你的耳朵和鼻子,最后喝尽你的血液,让你再没有可出现在他的面前!”
蚀骨的恨意在小木屋内蔓延,等到贝琳达疯狂的吼叫完离开后,木门被从外面锁上。
关着魔虫的晶石箱被打开的瞬间,仆人也从窗户逃走。
只留下在地板上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一身狼狈艰难站起的金寻。
不是所有主角最后都会被营救。
不是所有反派最后都会被识破诡计,就地正法。
从始至终,她能依靠的都只有自己。
挥剑斩落第一个扑上来的魔虫,金寻此刻连舌头都恨不得咬断,可恶的麻痹感却依旧残留太多。反应缓慢,下手迟钝,刺击无力,这些都让她身上的皮肤一点点被那散发着恶臭的粘液腐蚀。
但是,最恐怖的,却是魔兽不断分裂的数量。
蠕动的虫子以几何倍的恐怖速度的分裂,很快把最后一丝光芒堵绝在外面。只留下让人窒息的恶心空间。
难怪,贝琳达要挑这种魔虫。
难怪,贝琳达没有搜走她身上的魔药。
没有魔法的她,跟这种魔兽对战就是一个死局。
可是…难道就要放弃吗?
她不甘心!
金寻抬剑劈开围上来的魔虫喘着粗气,下一秒,头皮发麻的剧痛从肩膀下传来。
“啊…”
皮肤肌肉被撕裂,筋骨被活生生拔离。
微弱嘶哑的声音在一圈圈的魔虫中被瞬间吞噬。
直到模糊的看见几只魔虫争先恐后的把一只手臂贪婪的咬碎吞下,金寻才反应过自己的右手连同胳膊被整个撕咬了下来。
镶着黑色晶石的长剑掉落在脚边,她连唯一战斗的武器都无法握起。
穿着骑士服的少女眼前漫上一片血雾,翠绿色的抗魔盔甲被腐蚀的坑坑洼洼,最后的意识被铺天盖地的魔虫掩埋。
无法抵抗的猎物顿时被汹涌而来的魔虫贪婪的争抢。
她不甘心…
……
教堂的方向。
接近黄昏战斗终于结束。
布鲁特坐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气喘吁吁的撑着剑休息。
“啊啊~真不公平,小家伙现在肯定在后门偷懒吧?”娃娃脸青年嚷嚷着。
“呵~刚才是谁在战斗中说‘幸好小家伙没来,死魔兽真难缠’这样的话?”米莉亚一脸温柔的掰开一名昏厥骑士的下巴,毫不留情的把整瓶魔药统统灌入。可怜的骑士顿时被清醒剂那刺鼻的味道呛得爬起来。
看着所有昏迷的人都清醒过来,欧尔德让一名骑士去帝都城内通知在战斗前转移到那里的教士们。
正在这时,空寂的教堂内忽然传来一声大叫。
“队长!”
布鲁特撑着剑的手微微一抖,转头看向从门口跑来的属下。
“地下室那边的战斗也完毕了!哈因特大人正在清点人数。”
“笨蛋!这种事用得着喊这么大声吗?!吓我一跳…”
布鲁特松一口气,为了掩饰自己刚才莫名其妙的紧张,狠狠拍上了那名年轻骑士的脑袋。
“唉?可、可是,是您让我去看看的啊…”骑士委屈的嘟囔着。
布鲁特哼哼两声,推开教堂高耸的大门向外走去。黄昏的阳光仿佛粘稠的血液般映在脸上,娃娃脸青年不由眯起了眼。
“反正没事,我们去看看小家伙吧?估计他现在都无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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