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独孤独放离出道宗。”
姜弘站在天都殿内恭敬的向着君无生汇报道。
“不错。”
大殿上,君无生的声音轻轻的响起,顿时姜弘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向着自己而来,姜弘感觉自己此时所面对的并不是一个人,反而像是无情的天。
“师尊,徒儿有一事不明。”迟疑了一下,姜弘沉默一下,顶着君无生注视下所释放出的压力开口道。
“何事。”
君无生话语平静,面对面前的弟子,话语中始终是无丝毫情感,如同面对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死物一般。
“为何要放走独孤独?”姜弘注视着君无生的眼问道,自从姜弘记事起便知道世间的妖便该杀,不因为其它,只因为妖不是人,种族之间的矛盾永无调和的机会,除非有朝一日其中一方灭绝方可,而今,君无生竟然命令自己帮助司空明雪放走身为妖的独孤独。
“活着的他比死了更有价值。”君无生无喜无悲的对着姜弘道。
“弟子明白。”
突然听到出乎自己预料之中的答案,姜弘微微一怔,随即脸色未变,但心中有些复杂起来。
“弟子先行告退。”姜弘告退一声,也不待君无生示意便离去。
人总是要有价值才是,不然又有何用,你应该明白才是,吾徒。对于姜弘的无礼离去,君无生并没有在意,只因为在君无生的眼中,此时的姜弘尚还有利用的价值。
我在你眼中有价值的利用之物吗?师尊。姜弘默默的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天都殿上的君无生一眼,眼中的君无生周身一片的昏暗之色,黑暗,深沉,死寂,此时的君无生早已经与自己印象之中的师尊大不相同,宛若两人,轻轻一笑,姜弘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是带着何种的心情离开的天都殿。
“莫要再做多余之事。”君无生身上一道淡淡的白气不断的从身上流窜而出,在君无生身前形成一位少年的身影,注视面前异常熟悉的面容,君无生冷漠的发出了一声警告。
“我所做之事,何尝不是你所愿。”少年看着面前同体异心的人有些落寞的反问道。
“登天之路,不容阻碍,纵使是你,我也只能舍弃。”君无生看着面前少年,眼中透露出一丝丝的神光,好像要直接映入少年的心底深处。
“我便是你,你便是我,你连自己也不相信,你连自己也要舍弃。”少年晒然一笑,对着君无生反问道。
“相信?踏足之处,谁人能信任,哪怕是自己,莫要在挑衅与我,否则,纵使你是我,也要永世镇压。”轻轻闭上眼君无生不在言语。
叹息一声,看着闭眼的自己,少年无奈一笑,彼此之间,本为一人,无需多言也知对方之意,少年看了君无生一眼,利用掌宗之限向着帝渊赶去。
离去前,少年再次看了君无生一眼,囚笼之中,少年自始至终都未曾对君无生产生丝毫的影响,自始至终君无生也都在自欺欺人,不断的蒙骗着自己,你还在犹豫,只是你不愿承认。
默默的离去的少年,未曾见到自己离去时,君无生悄悄睁开的双眼之中,所流露出的冰冷刺骨的杀意,君无生明白,少年的存在始终是自己的一个破绽,名为人的存在在不断的影响着自己,天人舍生,只有舍去了人,自己在天之一途上才能圆满,自己才能有望长生,注视着少年离去的君无生,思索良久,最终闭上了眼。
默默的注视着自己面前的东阳君,自己的师尊,陈云不语。
“为何?”东阳君静静的看着陈云问道,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庞大的压迫之感不断的挤压着陈云,使得陈云如同海中的小船随时有着被打翻的危险。
轻轻吐出一口气,陈云抬头盯着东阳君,不答反问道“为何?”
同样的问语,不同的人,不同的心境,不同的语调,东阳君仔细的打量着自己面前仅剩的弟子,在沉默中缓缓的收起了自己的气势。
“去将独孤独带回,或者斩杀。”东阳君转过身去,默默的闭上双眼道。
“为何?”再次发出相同的提问,陈云的手不由的紧紧的握住。
“只因你是我东阳君的弟子,独孤独只能由你带回,或着死在你的手中。”
东阳君不曾回头,但满含冷漠的话却不断的传进陈云的耳中。
注视着东阳君,陈云缓缓转身离去,不在提问,或者陈云已经明白,自己所需要的只是一个理由,用来欺瞒自己的理由。
帝渊,独孤独再次前往,却有了与上次完全不同的心境,不同的身份,上次前来的自己是人,而此次前来,独孤独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算是什么东西,是人是妖,想到这,独孤独不由自嘲一笑。
盘坐在高山之巅的镜天道人,四周不断的卷起无边的风雪,头上古镜高悬,陡然之间独孤独的身影映入古镜之中,镜天道人看着镜中的身影,眼漏思索之色,随着镜天道人的沉思,四周的风雪更大,隐隐之间不断的有着冻杀万物的气息流露而出,就在镜天道人将要下定决心之时,古镜之上的画面再次一转,陈云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古镜之上,见到陈云的身影,镜天道人眼中闪过一缕思索之色,随即镜天道人继续盘坐在高山之巅,默默的监视着帝渊,而高山上本来汹涌的风雪却慢慢的恢复如初。
一只满身白羽寻宝鸟,借由独孤独所留下的一缕气息,不断的追寻着独孤独的身影,陈云紧紧的跟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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