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湛肖打着导航赶到那个酒吧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钟, 在车里抽了好几根烟, 口腔里溢满了烟草味,他嚼了两下口水, 下车的时候吐到了一边,酒吧门口三三两两的人勾肩搭背的往外走。
这里已经在外环,离市区有些距离, 背离了城市的灯光和喧闹,有着郊区的静谧和安详, 而藏在这份安详之后却是掩人耳目的繁华, 没有人会把目光投放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近郊酒吧, 所以这里成了藏污纳垢的好去处。
他靠在酒吧门口的墙上点了一根烟, 火星迎着晚风愈发明亮, 抽完一根,他才迈了步子走进去。
台上的钢管舞女郎竭尽全力的搔首弄姿,振聋发聩的音乐声混合着耳边的别人大声的情话,没有人管你是大老板还是流氓无赖, 只管是不是开心,他穿过人群,往里面的包厢走去。
包厢与包厢之间隔了几个距离,像一间一间的客房,走廊过道里的人很少, 只有零星几个服务员在打盹。
门是从里面上了锁, 他猛的敲了两下, 里面颤颤悠悠来了一个年轻人, 拧开门,顾湛肖推门而入,那个女人嬉笑着翘着二郎腿,纤细的手指捏着酒杯,黄色混着红色的液体顺着女人的红唇流了进去,面前的茶几上是水烟,而水烟旁边的垃圾桶里横七竖八躺着几个医院的注射器,他瞥了一眼那垃圾桶,眸子渐深,想也知道怎么回事,他的手掌攥成了拳,她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了吗?
顾湛肖冷冷的瞥了眼沙发旁边三三两两的男人,他认得左边络腮胡子的男人,小时候就见过,知名大导演王钊,导过几部片子得了点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妈才会和他厮混在一起,那时候他才多大年纪,父亲夜不归宿,她就把人往家里带,半夜渴了去厕所,透过门缝看到那些苟且的场景,甚至他看到母亲从缝隙里与他对视了一眼。
他的周身散发着戾气,大步走过去。
女人看到他过来,笑了起来,红唇勾勒着薄唇,都说薄唇的人情薄,的的确确如此,顾湛肖走过去像拎垃圾一样把她从沙发上拽起来,如瀑的长发从肩头滑到背后,她顿时不笑了,闹腾的挣扎,碰翻了桌上的酒杯,酒翻了出来,发出哐当的声响,液体顺着茶几流到了运动鞋上,他毫不在意。
由于挣扎,女人短裙往上缩了缩,纤细的大腿就露了出来,大腿动脉处躺着好几个刺眼的针孔,他眸子一缩,唑了一口,差点把她的手腕捏碎。
女人还在挣扎。
“你他妈的怎么不去死?”他咬着牙说道。
女人精神看起来很好,呵呵笑,眼睛一眯,眼角有些细纹,看起来只有三十几岁,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衬衫领子:“你们都盼着我死呢,我怎么能如你们愿,想我死,我偏不死。”
她说着说着脸上绽放了笑,快感和酒的后劲让她忘了自己的处境,她摇着顾湛肖的肩膀:“我就不死,我活着恶心你们,我死了做鬼也缠着你们。”
顾湛肖看着她,心里生起了一丝可怜:“回去。”
“你有钱没钱?”女人问。
顾湛肖掰掉了她的手指:“你就烂死在这里吧。”
女人往沙发上一趟,眼神放空:“都他妈的想我死。”说完就笑了,极致的后劲让她飘飘欲仙。
顾湛肖一脚踹翻了垃圾桶,注射器翻了出来,他踩着注射器走过去,把她从沙发上拖了起来,膝盖磕到了玻璃的茶几上,发出“咚”的一声,女人嗷叫了一声,吸了毒的痛觉放大了十倍,她捂着膝盖,顾湛肖拉着他。
“你管我做什么?你不是巴不得我死么。”女人愤怒的甩开了他的手。
每次不管就哪里找她都是这副样子,他真是厌了,她选择沉沦却总要把他当做救世主,她越是放纵他会让他越恨那个男人。
顾湛肖在原地看了她几秒,沉默的包厢一言不发,然后女人尖叫着被拖了出去,膝盖蹭在了地上磨破了皮,她张嘴就咬在了顾湛肖的手臂上,血腥味混合着酒味溢满了她的口腔,大堂的人各自扭动身体,只当这边闹了矛盾,没人注意这个披头散发和疯子一样的女人是曾经红极一时的女星郑真。
顾湛肖走的很快,女人就像疯了一样咬着他的手臂,血从染红了手臂,近乎要把骨头咬断。
出了酒吧门,他松了手,她跌在地上,短裙完全走光,嘴角是他的血,夜风吹过,他甩了甩手,血顺着手肘流下,他也不管,摸出打火机,地上的女人发了疯一样推了他一把。
“你干什么要管我!”她看到了路边上他的车,拿了砖过去,愤怒的砸车。
顾湛肖摸了烟走过去,揪着她的衣服:“少他妈的给我演戏,是你给我打的电话,你作践自己就做远点,这副样子恶心谁?”
他走过去把她手里的砖拿了过来,扔到一边,拉开副驾驶:“你可以放纵,但为什么要碰毒?”
女人咯咯笑着坐进了副驾驶:“我乐意。”
顾湛肖发动了车子:”多久了?“
她伸出手掰了掰手指头:“一个月,两个月……”数着数着就笑了:“反正你们都想我死,这样抽死也挺好的。”
他又摸了支烟,烟草味让他清醒了一些,开了一段距离,女人发作了起来,声音尖锐:“你要带我去哪?”
她挣扎着去想拉开车门,发现被反锁了,双目充血:“你他妈的要去哪?”凄厉的声音嘶吼着:“你会毁了我的!”
她挣扎着去拍着方向盘,顾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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