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被别墅上空张牙舞爪的阴气揉碎,司空皱眉的看着久无人响应的铜门,试着推了推。
‘嗞呀——’
谁知铜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一股腐朽阴森的气息从门缝里飘出,隐隐还有女子的啜泣声,飘忽不定。
司空使了点劲,缝隙变大,便见铜门后漆黑一片,死寂幽远,不远处人头灯柱的灯火丝毫也无法照来这铜门后的黑暗。
光明和漆黑,只有门缝这一线之差。
司空皱眉,处于谨慎并未走进,反而退了一步高声喊道:“古佛爷!我是东九区的司空,前来寻医,还请出来——!”
司空的话语戛然而止,有些惊愕的看着一颗脑袋从门后冒了出来。
凹陷的眼眶,眼袋很重,显得这人气血有些不足。
颧骨高耸,一层枯黄的皮贴在脸上,脖子上,有一条格外显眼的红丝,环绕了整个脖子,哪怕没有灯光照耀,依旧清晰可见。
猩红的眸子好像鬼火,这脑袋的主人仔细打量了下司空,诡异笑道:“原来是你。我就是古佛爷,进来吧……”
原来?
司空疑惑,这人似乎十分熟悉自己,看向自己的目光毫无陌生。
‘嗖!’
古佛爷转身,手上突然多了一盏散发幽幽冷光的灯笼。
灯笼十分复古,司空甚至看到灯笼的手柄处的漆都掉了许多,露出剥蚀的虫洞。
灯笼中,灯芯烧得噼啪作响。
有淡淡奇特的灼烧气味传来,初时闻之沁人心脾,紧接着却让人恶心反胃,肚里一阵翻滚。
在杜衡星上苟活五年的司空,哪里闻不出,这股奇特味道是尸油熬炼后,灼烧的味道。
司空的目光在灯芯下那浅浅一捧灯油上停留几息,心中冷冷一笑。
司空也不惧怕,大步跟上古佛爷。
“你来这,是想解你的火毒吧?”
借着前面从古佛爷手中灯笼传出的幽幽冷光,司空大致看清楚了这别墅的构造。
入门,一条白色的走廊,走廊两侧是怪石嶙峋的钟乳林,径直向深处蔓延。
走廊上似乎还挂着些装点、屏风,司空走近了一看。
是人皮。
似乎还很新鲜,还滴答着鲜血。
“嗯,素问古佛爷妙手回春,擅长解治内伤,某这才来寻医治病。”
司空缓步而走,丝毫也不介怀自己其实踩的是人骨经过磨碎、晒干后混合泥浆铺就的走廊。
谁知走在前面的古佛爷忽而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上下扫视了眼司空,阴沉的笑道:“看来,你的出身还不错嘛,言谈中都带有浓浓的古风,酸里酸气的,一般的家庭可培养不出你这样的人。”
司空心中一凝,他本就是修仙文明出身,言谈举止中自然便带有古韵,可他早就学会了和其光,同其尘,平日里的行事习惯也尽量向帝国之人靠拢。
怎么到了这别墅,下意识的就原形毕露了?
闻着鼻尖那尸油特殊的烧灼味,司空心中一动,缓缓降低了自己的呼吸频率,几乎陷入龟吸之中。
“哈哈,干咱们星寇这行,不问出身。这规矩,想必古佛爷应该是懂的吧?”司空打了个哈哈。
古佛爷闻言,诡异一笑,也不回答,打着灯笼转身,下了走廊。
“你的伤,已经在好转,即便以你的修为,安心修养一两年也就痊愈了。”
借着灯火,司空看到走廊末,是一间类似于实验室的地方。
原始的通风排气扇还在慢悠悠的旋转,实验室里摆满了红色的实验台,心得笔记、瓶瓶罐罐、手术工具、绷带药品却有序的排放在壁橱上。
浓浓的血腥味化之不开,司空几乎可以毫不犹豫的肯定,这实验里绝对死过许多人。
阴气的根源,便是出自这里。
当然,对于古佛爷的这种‘怪癖’,司空可没有半点闲心去卫道。只要古佛爷能够医治他的伤势便可。
“太久了,有什么办法可以快速痊愈么?”
司空摇头,胸膛几乎没有半点起伏,完全屏蔽了周遭的气息。
“有!”
古佛爷猛的转身,满脸僵硬的笑意,那双看向司空的猩红眸子里更多了几分贪婪。
司空心底毛毛的,问道:“什么?”
“换头!把你的头换在一具正常人的身体上,凭我的医术,几个小时的功夫,你就可以健全走出这个大门!”
古佛爷舔了舔嘴唇,猩红的眼睛凑到司空面前,贪婪而渴望的问道:“怎么样?这是最快的!”
司空嘴角抽了抽,接连退后几步,与古佛爷拉开了距离,勉强笑道:“不,不用了,换个适中的法子吧,咱不赶时间。”
“哦……”
古佛爷遗憾摇头,猩红的眸子瞬间暗淡了下去,意兴阑珊道:“适中么?取几昧阴寒的药物,再把受火毒腐蚀的部位剜了,休息个一两个月,也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嗯?不对!”
忽而,古佛爷去而复还,好似个闻着腥味的猫,鼻子在司空身上抽动,继而,目光看到了司空的左手手臂。
“好强的一股子邪性,就连老夫的血寒道都忍不住颤抖!”
灯笼飘起,古佛爷直接一把扣住司空左手手腕,猩红目光大盛,另一只手上忽而多了一把锋利手术刀,一刀切下!
司空心跳一紧,下意识的就驱使着精神域值翻滚而出,与此同时,缠于司空脚踝处的世界胎膜蠢蠢欲动,隐隐少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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