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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她真的触碰到了以后,却只是多了一分沉重压抑,识海中忽然有了一份不属于她的记忆,可是等她要仔细翻阅的时候,却又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
她只记得,那记忆中,有人唤她“阿霁”,正如绯儿一直坚持的那样,这教她不由陷入了恍惚……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那个“阿霁”与她,究竟有什么关系?
而她感知到的一切,真的是因为这吊坠,还是什么别的缘故?
若真是因为这吊坠,那敖千音赠予她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钟离晴攥紧了那枚冷硬的吊坠,在榻上枯坐了好一会儿,苦思无果。
良久,她冷冷一笑,甩去了那些纷杂的思绪,将吊坠放回领间,垂眸扫了一眼,敛去了眼中的惊疑。
抹了一把额间的冷汗,简单洗漱了一番,推门而出,正巧对面的人也推开门,那双蓝得透彻的眸子含着一分笑意看向自己,触及到她隐在脖间的坠绳时,那笑意又深了两分,声线清冷却又柔和,好似怕惊扰到什么一般:“怎的起这么早?”
定睛一看,却不由蹙了眉头:她送给钟离晴的吊坠,本意是予她安神凝气之用,怎么看她如今的神色,却像是没睡好呢?
那吊坠是她小时候偶得的,戴了多年,于静心稳息颇有助益,而在赠与钟离晴之前,她更是悄悄藏进了一枚鳞片。
——她没有告诉钟离晴,那是离她心脏最近的一片龙鳞。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而还有一片鳞片,是要送给心上人的,心鳞。
心鳞上凝结着一滴真龙精血,可以抵挡大乘期的全力一击,而摘下心鳞的痛苦,丝毫不亚于褪血洗礼。
只是这一切,敖千音都不打算告诉钟离晴。
“睡不着罢了……再说,你不也早就醒了么?”好笑地睇了她一眼,钟离晴有心问问她吊坠的事,话到嘴边却打了个转,改口关心道,“这客栈简陋,所剩的独间也不是最顶级的,委屈你了。”
时间紧迫,未免被鬼狼族的人找到,她们并不敢冒险回转宗门,只好先在客栈里歇歇脚,而后再出发去南昭域的域都——执离城。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哪里就这么金贵了?”敖千音摇了摇头,心底却有几分遗憾:这客栈也没什么别的不好,只不过全都是单间独门,倒教她一亲芳泽的念头落了空。
“你越是这样,却教我越惭愧了。”钟离晴似真似假地说着,一边顺着走廊越过一扇扇紧闭的房门,一边漫不经心地击了几掌。
轻缓的三击掌过后,她已然来到客栈一楼的大厅,寻了一处空桌坐下,笑着看了一眼默不作声地替她倒了一盏清茶的敖千音,随后却忽然冷哼一声,看向毫无动静的一排屋子:“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十息以后,还没坐到我边上的,今天的三餐都免了吧……”
她话音才落,廊上那一排房门顷刻间“啪、啪”地不断打开,几个敏捷的身影从二楼跃了下来,眨眼的功夫便稳稳当当地落在钟离晴身边的空位上。
她眯了眯眼睛,指尖不轻不重地叩击在硬木的桌面上,发出低沉的敲击声,一直到第九下,她的指尖忽而一顿,美目一转,扫向最后一个从屋子里扑出来的瘦弱身影——只见对方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轻轻巧巧地抢在钟离晴最后一记落定前,坐上了最后那个空座。
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掐着点到的妙妙,在她娇憨无辜地托着下巴看来时,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没说什么,挥挥手示意久候在一侧的堂倌上早膳。
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时间,琼华宗占据的台面上便只有十来人安静用餐的动静,与客栈其他几桌高谈阔论的客人大相径庭。
很快便用餐结束,招来掌柜的结账时,那留着山羊胡子的瘦老头打量了几眼钟离晴等人,笑眯眯地搭话道:“诸位小友是要去城主府见识我南昭域的代表队伍吗?不瞒你们说,老朽手头倒是有条路子,可以让小友早些进去城主府,占个好点儿的座……”
那掌柜的见她们这一行都是十分年轻的后生,便以为是一群爱凑热闹的小家伙,来看参加四域大比的强者高手;看她们出手豪阔,算盘子一打便觉得有利可图,不由起了心思——他一个小客栈的掌柜的,哪里有路子攀上这执离城的城主府呢?
不过是仗着就在这城主府靠街后,暗地里悄悄修了条捷径直通侧门,想着骗骗无知的小儿罢了。
“老丈一片好意,我等就却之不恭了。”钟离晴并无意与他解释她们这一行是奔着参赛而去的,也不拆穿这老头儿一眼就能看穿的小九九,故作欣喜地笑了笑,将一小袋中品灵石扔给他,“烦请老丈带路。”
“哎哎,好说好说……”那老头掂了掂袋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嘱咐堂倌好生看着点,亲自带路领着几人去了后院里那条小道儿。
“准备好了么?”钟离晴冷眼看着那老头在前面鬼鬼祟祟地带路,嗤笑一声,转头看向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小妖们,最后与浅浅弯唇的敖千音对视一眼,“待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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