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接受了钟离晴的道谢,指着一边的衣橱说道,“里面有干净的衣服,我已经连着这座楼尽数买下,你且挑一套换上吧。”
钟离晴笑了笑,转念一想这凡俗界通用的金银对于修士而言不过是累赘的废铜烂铁,便从感慨“这姑娘出手真阔绰”转到了“这姑娘出门在外竟也知晓备着金银”上了。
“妘尧姑娘,我要穿衣服了,劳烦你先背过身,如何?”眼看着对方始终面朝着自己这里,钟离晴脸上的笑不由一滞,终于耐着性子说道。
“好。”这位妘尧姑娘倒也不是什么无赖的人,平平淡淡地应了一声,便依言背过身去,继续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似乎对旁观钟离晴换衣的场景并不感兴趣似的。
从池子里站起身,泰然自若地擦干净身体,实则眼角的余光一直关注着透明纱帐外的妘尧,见她始终不曾转身,也没有半点偷看的迹象,钟离晴才舒了口气,迅速打开衣橱,挑了一套衣服,麻利地换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紧张些什么,别说这位天一宗的妘尧姑娘颇具君子之风,与那妖女的性子天差地别,委实做不出偷窥占人便宜的事来,退一万步讲,两人都是女子,又已经是一个池子里泡过澡的交情,即便看上几眼,也没什么妨碍。
只是钟离晴自个儿感到别扭罢了。
况且,她也能肯定,相同的场景,换作这位妘尧姑娘,也断断做不到当着自己的面,坦然无遮掩地宽衣解带……在这一点上,她们是半斤八连,谁都嘲笑不了谁。
“好了,”换好了衣服,钟离晴对着水面照了照,满意地抻了抻衣摆,而后招呼那等候的姑娘看过来,冲着她自得地一笑,甚至献宝似得拿出一把从衣橱里找到的折扇,手腕一抖甩开了扇面,故作fēng_liú地扇了扇,笑眯眯地说道,“在下秦衷,这厢有礼了。”
原来,钟离晴在那衣橱中翻找了一会儿,摒弃了数套花团锦簇,鲜艳繁复的女装,径自换上了唯一的一套男装——这馆子里准备得倒齐全,还为恩客也备了替换的衣服,这柄折扇更是教钟离晴尤其满意。
手持折扇,腰坠美玉,这才符合一个玉树临风的俊美公子形象。
她正为自己的扮相得意着,却见转过身来的妘尧正微微蹙了眉头看向她,准确地说,是看向她手中的扇面,神色竟是带了几分不赞同。
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的扇面,钟离晴的面上极快地划过一抹尴尬,很快却又消弭无形,被她所掩饰——不过是一面画着春宫之图的扇子罢了,有甚么好大惊小怪的呢?
就算堂而皇之地将这柄折扇带在身上,也不过是更显出几分少年fēng_liú的恣意来……不打紧,不打紧的。
给自己找了个借口,钟离晴将扇子别在腰后,若无其事地朝对方笑道:“我已准备妥当,我们何时赶路?”
见她不以为意,妘尧也不再多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捋了捋衣袖,淡声说道:“这便走吧。”
她们在进入这座小城以前便将两头惊雷狮鹫赶回了来时路,在通往群域北方达到太乙宗的途中,她们要先经过几个不大不小的城池,这些城池只有极少数聚集着些修士,更多的却是凡俗界的普通之地。
为了减少麻烦,妘尧带着她走的都是少有修士踏足的地方。
到了这些地方,妖兽太过显眼,也有为祸凡人之虞,是以带有稀薄妖兽血统的骑兽才是上选。
至于两人都有御剑之能,为何不选择御剑赶路,还要快一些……若不是相隔不得超过十丈,而她们还没有共享一把剑带人一块儿飞行的亲密程度,想来钟离晴也不会选择又麻烦又拖速度的方式赶路。
况且,想要保持十丈以内的距离并行御剑,对于修为差距不小的她们而言,难度不低。
在钟离晴昏迷的这段时间,妘尧已经吩咐老鸨替两人准备好了一辆东西齐备的车架和拉车的独角云马,算上这匹有着稀薄妖兽血的骑兽,也不过花了一百块下品灵石——这个价钱,已经足够这偏远小镇中筑基期的马贩子偷笑许久了。
两人一车,任由这独角云马匀速前行,将九婴赶去驾车——只要与她描述一下大概方位,辨认方向还是不在话下的。
对于能够待在外面而非被困在御兽袋里,九婴还是很高兴的,因而也就格外认真对待驾车的任务,普通人也只是好奇一辆无人驾驶的马车,感叹这独角云马的灵性,却猜不到也轻易发觉不了那盘踞在云马背上兴致勃勃指挥的小赤蛇。
马车里,相顾无言的两人便各自盘膝修炼了起来。
时日久了,钟离晴又忍不住打破了沉默,思来想去,索性问了几个修炼上的疑惑。
这妘尧姑娘实在是个极好的性子,虽然不多话,却耐心十足,有问必答,一来二去,两人的相处也在无形中消弭了几分尴尬,对方不厌其烦的指导,让钟离晴受益匪浅,孤女寡女共处一车的赶路时光,也不再觉得枯燥难捱了。
这换血解咒的法子每隔一段时日便要进行一次,却要按照钟离晴身体的承受极限来,越到后面,她的修为越高,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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