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再不醒来,路爷怕是要把我们都辞了呢。来喝点热糖。厨房按爷的吩咐不时送了汤过来,这个是鸽子炖的,对伤口有好处,不留疤痕。”
我暗暗捏了手掌,还好,看来就是他们处理我身上血污的时候我的手也没辜负我握地紧紧的,那金戒指还在。路麒的东西可真好偷,还是我给他的财富太过庞大以至他看不上这小小金子?
可我分明记得去年过年前,我拿了我存了两个月的佣金去花的时候,那小子脸上的不舍。当然了,那两个月我身无分文,吃在他的柴房,住在他的柴房,用的也是他的东西,收帐的也是他,我只管到北樱、紫蹊、天寻……所有请我的馆子去弹我的筝。虽然我穷了,但我依然拿他当我的小厮,继续培养他的音乐修养,而他也没有丝毫不乐意。我只是后悔当我有钱时给这个花给那个花,怎么一个子也没打赏给麒,所以我拿了所有的钱先去店里吃了顿好的,解解馋,顺便包了个烧鸡给他,然后到玉器店选了个腰佩。钱可真不值钱啊 ,才干了这么点事,就只剩了五个铜板。
当我把五个板子给他的时候,好脾气的麒居然暴跳如雷。他怎么说来着?
“你知不道这一两银子是怎么存起来的?那是我们每天只吃三个馒头攒下来的啊。”
“你知不道我去讨钱多辛苦,你还以为你是大少爷啊?那些院里的人有的叫我学了狗叫,有的让我给小姐摸摸……昨天让我在门前跪了一个时辰才讨回十文,容易吗我?”
“这一两本来我们可以好好过一年,你居然一个上午就没了……我,我死了算了……”
耶,这小子跟了我半年都没说这么多话,当然说是跟,我也从没给过他工钱,他还是北樱的打杂。
不过当我拿出烧鸡给他,顺便递了油呼呼的玉佩时,他就没话说了……只是掉眼泪,奇怪的人。
长舒了口气,路麒啊路麒,果然是有钱了啊,丢了金子连一点知觉都没有。
心里又是一酸,自己端了碗,朝老妈子挥了挥手。她点了点头,想是去找路麒报功了。
戒指真的有点大,看来很难吃的样子,但我没时间了,他们一来,我再没机会自己结束这一切了。
含了戒指,大大喝了口汤,真是美味,为了不浪费,我一口气全都喝了下去。刚放下碗,路麒闯了进来。
“哈,看样子你恢复很好嘛,果然和我的子春一样,很坚韧呢。”路麒抚摩我的脸。
我很贪恋这种感觉,那时我把油呼呼的玉佩拿给他时,他就流着泪用油呼呼的手这么抚摩我的脸。我舒服地把脸靠在他手上,很温暖啊。
胸口一阵绞痛,那的金子刮伤了我的食道吧。一丝血腥在嘴里蔓延。努力吞了口口水,把血腥压了下去。我也伸了手去摸他,路麒我们一辈子就这样也好啊。
腹中在翻江倒海,不自觉呕了一下,差点把血喷了出来,再咽了回去。
“子春,你睡着的样子就是这样的,白白做了平日里的玉树临风,睡了的样子要多傻有多傻,象娃娃一样。”路麒的眼睛透了我看着另一个我。
哦?是吗?不公平,我自己看不见自己,怕是你妒忌我比你帅吧?我乐地差点出声,只好咬了咬牙。
“汤很好喝吧,我去拿点粥来。”他转身吩咐了又坐了下来摸着我的脸“子春,今年的生意很好呢,预计能有三成的利润,粗粗算了也有三四百万贯呢……哎,我担心到时候比国库还富那可怎么办?”
“笨,不能折成细软金玉吗?”我用眼睛瞪他,还以为他会理财,所以我这著名的败家子把这诺大的财富托付给他搭理,看来还有待培训啊。
“你瞪眼的时候和子春一模一样呢。”啊?说了这么多就这一句是对了我本人说的?
“子春,你看我们进点玉怎么样?去年你用我们两个月的收入就买了那么小一个玉佩”说着他拿出那玉佩,看样子他经常摸,已经很光滑的样子。“那时候我就想这生意好,这么小好值钱。”
我用赞许的目光看看他,恩,小子可教也。
他的神色有一时痴迷,仿佛真的得到了我的赞许,欣喜地一笑,低了头去。
只是我腹内汹涌的厉害,趁了他低头我很快把血呕在手上,再把手躲在被子里搽干净。
热粥很快送了过来。他好心吹了吹,用勺子舀了送到我嘴边。我正痛的想弯下腰去,那金子怕是已经把我的肠胃坠穿了吧。一个本性发作,把勺子连碗掀了在地。
路麒又是一阵发呆,我原来脾气不好,饿的没力气躺在床上喘气的时候,他也常拿了讨来的剩饭送到我嘴边劝我。少爷我怎么能吃嗟来之食,每次我都一把掀翻。那角度,那力道,那神色,早就炉火纯青,不差分毫。
“真的是你吗?子春?”他痴痴的看了我,并不理会我的无礼。
“呕”我来不及点头,痛地弯下腰去,一口血到底咽不回去喷了出来。
“你……你怎么了?”
我微笑,抓了他的手,抚摩他那光秃秃的手指。
突的醒悟过来“你……你偷了我的戒指!”一个巴掌就把我从床上掀到地上。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真是我夫人吗?你是我思念子春的工具!你怎么可以把这张脸带走!我不许你死!”他拼命咆哮。
哈,别说你加在我杜子春身上的侮辱我受不了,换了别人一样也受不了,我本就是我,我可不要当你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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