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知道不?今年会元被杀的那个案子判了,杀人的就是那个考了第二的郑家公子。”
“这事儿我知道,难道不是因为他们俩喜欢上了一个娘们,争风吃醋么?”
“什么呀!据说杀人那个是嫉妒姓李的考上了会元而他自己没考上,毕竟有李家公子在,他永远都是老二。”
“那我怎么听说还有别的原因啊……”
“别的原因?赶紧跟我说说!”
“我一个哥们儿,他二舅的儿子在衙门当差,他说这郑家花高价请了一个女骗子给那郑家公子作状师,结果那女骗子一上堂,就吓得浑身发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人家李家可是请的京城最有名的那个,外号好像叫……‘计千变’,卞状师,那姓郑的不死才怪呢!”
“诉棍害人呐!”
“要说这女骗子之前还有人传她有些个手段,现在果然是现了原形了。”
“女人不在家生孩子做饭,当什么状师!简直是没有女德!”
霁华听着街边两个买水果的小摊贩叽叽咕咕地诋毁自家小姐,忍不住摸上了刚刚买的那根大白萝卜,想上去给这两个碎嘴的长舌妇男一人来一个“当头棒喝”。
只可惜她被旁边的杨清笳死死拽着,只得作罢。
“小姐!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就随便乱说!你为什么不让我上去理论?”俩人走出去几步后,霁华气道。
杨清笳道:“嘴长在他们身上,你管得了一个,却管不了所有人,逞一时之快,又有何益?”
霁华噘嘴:“可他们说的太难听了,还说你是什么骗子,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我是骗子吗?”杨清笳突然问她。
霁华一愣:“你当然不是啊!霁华虽然不懂,但一直看在心里的,小姐每次接案子都全力以赴,虽然我不知道这次是怎么回事,但小姐你怎么能听他们胡说呢!”
杨清笳微微一笑道:“那不就行了,咱们只需要自己心中明白,行得正,坐得端,又何惧各路妖魔鬼怪呢?”
“嗯,小姐说得对。日子还得是自己过自己的,这群人今天张家长,明天李家短,懒得理他们!”
“这就对了。”杨清笳摸了摸霁华的额头:“走吧,回家。”
二人一路向回走,待到家门口时,却发现宅门大开。
霁华跑过去,道:“我记得我走的时候关门了啊,这怎么回事?”
杨清笳也奇怪,她走进了门后,便看见原本整洁的院内凌乱不堪,能够活动的椅凳都被人推倒了,墙边种的应季的蔬菜秧苗也都被糟蹋的乱七八糟,最惨的是刚刚发出来的细嫩花苗,也都被人连根拔起,歪躺在地上。
“这……难道是进了强盗了?”霁华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咋道。
“嘘……”杨清笳食指竖在嘴边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抄起一旁的犁地的花锄,放轻脚步向屋内走,她一边走一边轻声唤道:“小朱,你在么?”
“……我在”里屋有人应道。
杨清笳走了一圈也没见一个人影儿,她扔下手里的东西,跑进里屋。
朱兴正坐在地上,嘴角边有些青紫的擦伤。
“怎么回事?”她赶紧蹲下来扫了眼对方浑身上下:“还有其他伤处吗?”
“没事,”朱兴用手擦了擦嘴角:“就是嘴边挨了一拳。”他用舌头顶了顶右腮道。
“是什么人大白天敢到别人家里打砸?居然还把朱公子打伤了!简直是目无王法!”霁华跟着杨清笳这几年,难免耳濡目染。
朱兴有些内疚道:“清笳,我没能看住家里,抱歉……”
杨清笳道:“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这种事端多半因我而起,如果真追究起来,也应该是我连累了你,我还得向你道歉才对,害你受伤,真是不应该。”
“行了,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道不道歉的。”霁华道。
杨清笳将他扶起来,问:“是什么人干的?”
朱兴摇摇头:“都是生面孔,五个力巴模样的壮汉,一声不吭,进来就是一顿打砸,我问了三遍他们的身份,都没有人回答。我上去阻止他们,不过双拳难敌四手……”
杨清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难为你了。”
“我要是有那个姓段的百户那样的身手,就不会打不过他们了。”
“你说段惟?你怎么知道他身手如何?”
朱兴道:“我虽然武功稀松平常,但谁高谁低这种基本的眼力还是有的。那日段百户过来找你时,一打照面我就知道他肯定是个练家子。”
“行了,你才十三,以后有的是机会精进,下次再碰上这种事情,记得不要鲁莽,家具摆设都是死物,砸了就砸了不打紧,人才是最重要的。”
“小姐,你知道这伙人是什么来路么?”霁华从坍倒的柜子下面翻出了要药匣递了过来。
杨清笳打开道:“虽然没亲眼看见,但并不难猜。”
“是那个李大人?”
她摇摇头:“不会是他,李昐自以为已经将真凶绳之以法,他目的既已实现,应该不会多此一举。”
“不是他还能有谁?”霁华想不明白。
杨清笳轻轻地给朱兴伤口上药:“你没发现屋内少了些东西吗?”
霁华四处看了看,突然道:“是上回请小姐帮他儿子打官司的那个郑老爷!他送来的四箱礼盒全都没了!”
杨清笳仔仔细细地涂着药,嘴里道:“郑彦时祭出血本也没能帮他儿子洗刷冤屈,定然心中有怨,思来想去,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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