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过程都捋了一遍。
齐大人也想不到,这一次的连环诡异案子背后,竟然还藏着这样一个血案。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做个好官,造福一方百姓,才能对得起安宁王对他的提携。
他沉默了许久,才说:“所以,你可认罪?”
季含冰点头,语气不起波澜:“罪民认罪。”
鱼初笙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张谦,禀告:“张谦也该定个罪。”
齐大人点头,温和道:“本官正有此意。”
虽然那个案子已经过了一年,但他强、奸了季含雪,如今真相大白,当然免不了牢狱之灾。
钱远墨也不心慈手软:“李成材凌虐贴身丫鬟秀儿至死,李府人知情不报,也该受罚。”
鱼初笙感觉有人身子颤抖。
季含冰是死罪,毋庸置疑,衙役们拿着几张公文,让他签字画押。
鱼初笙静静地看着,他从容不破地伸出右手,在公文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又伸出右手食指,在鸡血上沾了两下,摁在了公文上,红色的手印赫然立在公文上。
鱼初笙一直看着他,直到衙役们押着他离开,她才收回目光。
她的脑海里,闪过了另一张妖艳的脸,随着案件的展开愈发清晰。
她终于知道有什么东西不对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暗自在脑海里捋着疑点,现在还不能说出来。
李府那些犯了包庇罪的领了鞭笞之刑,鱼初笙受过,其实挺疼的。
张谦获狱三年,衙役押着他走时,他才知道害怕,哭喊:“爹,娘,我是你们的儿子!你们要救我!”
张夫人一边擦眼泪一边哭:“谦儿,好好改过,爹娘和妹妹会经常来看你的。”
“爹!娘!”又是撕心裂肺的叫喊。
鱼初笙似是不经意般,问张夫人:“家中还有一个小女?”
赵夫人如实回答:“是的。”
鱼初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张夫人又看了一眼被押走的张谦,拿出帕子擦了一把眼泪,这才和张老爷依依不舍地回去。
公堂空了许多。
相比钱远墨的兴奋,鱼初笙则很镇定,好像破了这么大一个案子也不能让她有一分激动。
事实上,她正在投入地想事情,并把来龙去脉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直到觉得明晰了许多,才抬头,就看到钱远繁正盯着她的脖子看。
她狐疑地伸出手,摸了一把脖子,问:“钱捕快,你看我作什么?”
而齐大人的声音适时地飘下来:“钱捕头,将鱼姑娘安全送回安宁王府。”
钱远墨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事似的,蹙了蹙眉毛,说:“走吧,我得跟云之说说,让他给你换个好房间。”
他突然来这么一句话,让鱼初笙有些摸不着头脑,直接出口便问:“怎么突然说这个?”画风转变太快,她还没把握住。
钱远墨用一副很认真的表情说:“这都快中秋了,鱼神探房间里还有蚊虫,当然得换个房间。”
“蚊虫?”鱼初笙更疑惑了,她住的清草堂挺好的,连个蚊子腿都没有见过,哪里来的蚊虫?
钱远繁突然向她靠近了一步,指着她的脖子,很认真的说:“你看你的脖子,还有蚊虫叮咬的红印子呢。”
齐大人有妻有子,已经听出钱远墨话里的不对了,连忙轻咳了两声,开始赶两个人走。
而鱼初笙后知后觉的,终于意识到钱远墨说的红印子是什么东西了。
那是昨晚洛云清下了药之后,在她脖子上种的草莓,她今日想尽了办法,都没能遮住。
脑海里又不禁浮现出昨晚两个人擦枪走火,差点就……
她勉强压下脸上的热血,干笑了两声,说:“我肚子饿了,钱捕快带我去上次卖汤饼的饭馆吃汤饼吧?”
钱远墨因为这桩案子破了心情大好,对鱼初笙的佩服又加深了几分,当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两个人立马去了南市,南市一如既往的热闹。
因为还没到中午,饭馆里的人不多,两个人要了两碗汤饼,又点了几个小菜,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饭菜便被小二端了上来。
鱼初笙拿着筷子夹菜,吃了几口,又喝了几口汤饼里的汤,看钱远墨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碗汤饼解决了。
他在军营待过,吃相倒不粗鲁,只是养成了习惯,快。
他身上依稀可以看出在军营里磨练出来的兵将气质,洛云清也领兵打仗,可能出身皇室,他周身笼罩的一直都是贵气,还有威武凛凛的将士之风。
鱼初笙想不通性格迥异的人怎么会成为如此要好的朋友。
思绪飘飞了一会儿,她最终又绕回到了案子上。
她这才开口:“今晚,我们要去抓犯人。”
钱远墨刚开始并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所以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他又夹了一口菜,立马抬头,惊呼:“你说什么?难道你已经可以预言出来哪里有犯人了?”
他知道鱼初笙很厉害,但是预言这种东西……他不太信。
鱼初笙摇了摇头,定定地望着他,突然笑了,一字一顿地说:“季含冰,不是凶手。”她已经可以确定。
钱远墨更惊讶了,甚至长大了嘴好一会儿说不出话,他努力的咽咽唾沫,才站起来:“那他就是无辜的,得先去放了他。”
钱远墨这个反应,证明他很相信鱼初笙,还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相信她,让她挺感动。
她伸出手,轻轻拍拍桌子,示意钱远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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