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安无事不等于忽略无视,尤其是在见识过太华掌门羽衣轻的修为法力之后,天王教对修行界尤为忌惮,但这种忌惮又无法落于实际的行动之中有所改善。
如九州十二宗门,各有宗门道场、隐世洞天,大多处于人烟罕至的荒郊野外,即便是灵山秀水也非轻易能至,就算派遣大军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来到对方道场之外又能如何,门户路径遍寻不得,近在眼前也照样看不见。
要是以修行法力惊扰侵犯,修行门派也没有理由坐而待毙,依仗经营凿建长久的阵法禁制,修行门派总归是有立足不倒的底气。如果试图进攻宗门道场,其难度可想而知,当付出的代价远远超过最终得益时,世俗间的朝廷也只能对修行门派望洋兴叹。
更何况修行门派本来就有自己的规矩,自古惊世骇俗、扰乱尘俗的败类都有人去收拾,尘俗内外并非对立相害。
修行门派、道统传承本也立足于人间,其中的修行人本来都是一个个寻常的凡夫俗子,谁会无缘无故祸害立足之地呢?红山议会便是为此设立。
宗门传承要立足于人间,它并非独属哪个时代、哪股潮流,以修行人的寿元注定了宗门传承非是尘俗一世一代兴衰起伏。立足于人间、修行于人间,宗门传承本身要融入人间,所以不能因一己修为法力强大无双,便妄图扰乱人间。但宗门传承也要超脱于自身所处的时代之外,有如此眼界方能更好地立足人间。
至于如今天王教的兴盛,到底算不算是一种扰乱呢?齐德仲也不好说,至少红山议会与九州十二宗门并没有阻扰,那证明天王教至少在寻觅一条修行人与尘俗人间相安共处的道路。
而那些欲复辟人间帝王以作傀儡、独欲侵占世间的阴谋者呢?不可否认这也是一条路径,但齐德仲甚为不喜就是了,更何况他已牵连其中,不希望这些人能够达到目的。
如果此事背后真的与九州十二宗门有关,那么牵连必定广泛,谋划布局数十年,甚至连修行高人都能随意使唤,这未来又是一重难解杀劫。
“齐某此番前来另有缘由。”齐德仲按下心中思索,指了指身旁的侯亚夫说:“这位是乾朝骠骑将军侯亨之女,她想与贵教横将军印证一番,不知军师大人能否允许。”
白莲生不置可否地看了横宗镇一眼,对方声如瓮钟地回应道:“这个女子除了炼形根基稍显突出之外,在本将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侯亚夫闻言站起身来,柳眉倒竖,沉声喝道:“战阵不论私仇,我父败亡你手,我也不想追究太多,但侯氏一家传承不能到了我手上断绝,希望横将军赐教!”
横宗镇沉默一阵:“原来如此,传闻乾朝侯氏有上古兵家残章遗传,如今看来果非虚言,但我身为护教神将,担负保卫军师大人的职责,不能轻易回应你的挑战。”
白莲生则说道:“我也很好奇侯亨将军的女儿有何能耐,毕竟当初他可是杀至我帐前百步之外……横将军,你且去与她印证一番,辛将军随行保卫劣者就是。”
横宗镇问道:“现在就去吗?”
齐德仲此时插嘴道:“军师大人尚未用膳,就当饭后消遣就是。”
白莲生笑道:“齐道友还真是关心劣者安康。”
“军师大人军功盖世,切记不可过分劳碌,息心养性寿数绵延。”齐德仲转而对侯亚夫提醒道:“你也不必焦躁,收摄心性抱元守一就是。”
说是印证修行,但这也并非没有凶险。侯亚夫与横宗镇可不是同门切磋、演练道法,对侯亚夫而言,她必定要倾尽全力展现侯氏兵家修为,注重杀伐之威,出手恐有死伤。
而横宗镇也明白这一点,更何况他作为护教神将,被教外之人挑战,为护持威仪与修行愿心,他也不可能留手松懈。两人交手注定要大动干戈。
横宗镇修习天王教《神将箓》已至离形去知,具备不灭金身的修为,更在辛无量之上,最擅长护身御守之法,宛如铜墙铁壁不可动摇,所以才安排他保卫白莲生。
这样的人不出手则已,要是认真出手,谁也不知道他能耐去到何种程度,如此不测之威才是最为可怕难料的。齐德仲当然不希望侯亚夫出什么意外,必要之时也会插手阻止二人斗法。
不过在此之前,齐德仲取来了侯亚夫随身兵刃。这是侯亨年轻时在七星剑派外门道场中被授予的宝刃,形似三尺青锋剑,但只有一边锋刃,寓意生杀在手。
宝刃祭炼有灵,齐德仲握在手中默运玄功,尽摄天地肃杀之威炼就此兵,最后通体流转紫青气芒、光可鉴人,已然成就法器。
有趣的是,齐德仲并没有赋予宝刃另类的妙用,就是使得御器之人的功劲得以延伸增强,斩出的气芒更加锋利。
只需白莲生用膳的这短短时间,齐德仲便已炼就一器,而且是在旁人注目之下完成,不仅白莲生,辛无量与横宗镇都十分吃惊。
轻轻放下碗筷,白莲生方才说道:“齐道友炼器之功,实乃天下少有,不过是劣者一饮一啄之间,宝刃成利器、剑光生紫青。”
齐德仲将紫青宝刃交还给侯亚夫,笑着说道:“不过是稍加凝炼锋芒而已,说不上炼器之功,我见横将军手持盾牌亦非凡物,内子如果手持凡兵与之相斗,难免有损贵教颜面。”
横宗镇自信笑道:“非我夸口,此盾乃我教五方环长老采摄万兵熔铸炼就,盖印箓章、布下重重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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