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玖终于到最后也还是没有向顾宜芳说起秦溱昏倒的事。
反正秦溱都已经醒了,也不会再有哪个不开眼的往皇帝眼巴前跳出来只为了说这些个不相干的。他知道了不仅于事无补,还只会干着急
。她太清楚他了,一有他掌控不了的事就开始暴躁,然后各种神经病就开始犯了。
他即将御驾亲征,她虽帮不了他,却也不能这时候触他霉头。
一大早皇帝便神清气爽的上朝,倒是谢玖直躺到晌午才起身,幸好现在不必去咸熙宫晨昏定醒,否则当真要了她这条小命儿。
顾宜芳个没节操的,也不知道开始时是谁推三阻四的,一听她说可以,就把这阵子攒下来的存粮一并上缴,想停都停不下来——
这是要她命啊,早知道就让他这么憋着!一鼓作气打到开平城,把火全撒清王脑袋上!
“娘娘。”花真拿着梳子,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指着她的脖颈左侧。“这边,也遮不住啊。”
那脖子上左一块右一块被皇帝给嘬出来的两块青紫,花真也是服了。皇帝这是不想厚此薄彼,特意整这两个对称的图案吗?还是皇帝根
本无意,可天意就是这样表示皇帝的与众不同,连亲人都跟旁人亲的不一样?
也就是她家娘娘如今猫在昭阳宫脱病不出,否则,真要被人当稀罕物参观了。
脖子上明晃晃那两块,她都快涂墙那么厚的粉了,还是清晰可见。
谢玖腰酸背疼腿抽筋,连脑仁也一阵阵的发疼,看到铜镜里那块青紫,她一抬手啪地往漆案上一拍。特么的小皇帝这根本是恨她不死,
想生生做死她吧!
“不用盘发,就这么披散着吧——”
话音未落便听外面禀事太监尖细的声音道:“启禀皇后,宁妃、冯妃求见。”
“……”
谢玖和花真面面相觑,花真眼中浓浓的同情喷薄而出,把谢玖喷的外焦里嫩。
可她知道。皇帝早下了封口令,任何事不得劳烦皇后,若非极重要之事,绝对不可能劳动到宁冯二妃同时堵到昭阳宫,宁妃二妃她是非
见不可的。
心里默默地念着皇帝的名字竖起了中指,这回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谢玖无奈地指着自己的脑袋,“上面随意扎个髻,下面散着吧,能遮多少遮多少。”
宁冯二妃被柯秀安置在西暖厢。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才见皇后施施然走了出来,一脸的慵懒,媚眼如丝,头上松松散散一个髻,上面
插着只金凤步摇,垂下两绺秀发搭在胸前。便是同样身为女子,二人一见之下也不禁一怔。
皇帝这是用生命在滋养皇后啊。瞧瞧那渐身的媚劲儿都快掐出水来淹死她们了。
皇后哪里是在昭阳宫养病,分明是让皇帝给圈起来。每天狠狠疼吧!
还不让任何人来打扰,根本是怕被瞧出端倪,打破帝后这没羞没臊的小日子吧?
宁冯二妃直想戳瞎自己的双眼,特么的那两绺秀发的作用是要挡那脖子上两块青紫痕迹,还是特别想引人注意,勾着人往那里看。生生
膈应死人啊!
好么,宫里的妃嫔都跟抽干了水份的桔子似的,干燥的快爆皮了,皇后一身水嫩嫩,娇滴滴都快把她们寒碜死了。
没有半分皇后端庄温婉之风。反而是在走被人虐死的宠妃画风……这样,真的好吗?
宁妃作为坚定的后党,深深的忧郁了。
“二位是有什么难办的事吗?”谢玖轻轻地扶腰会下,浑身像没骨头似的偎在软垫上,目似秋水。
宁妃最先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也不七弯八拐地铺陈,直接开门见山地道::“望春宫的太监今早到凝香殿禀事,道‘废后朱氏昨日半夜
没了’,只是时间晚了,不敢声张,这才一大早特地上呈此事。”
“皇上早有旨意,任何事不得打扰娘娘,此事若非臣妾二人实在做不得主,是怎样也不敢打扰娘娘静养的。只是朱氏该如何处置,还请
娘娘示下。”
那朱氏再不济也曾身为一国之后,可不是个普通被废的妃嫔,卷张草席子也就齐活。
皇帝和朱家的各种爱恨情仇,不只在宫外广为流传,不知改编影射了多少话本子,就是在宫里,看姐妹之间感情深厚不深厚,也是全看
是不是在一起编排废后朱氏而论。
想她们不过是个协理宫务,却是犯不上在这上面惹恼了皇帝,谁知皇帝和废后间又是怎样一个狗血的故事呢。
不过这两天含章殿气氛森严,宁妃是没胆子这时候找上皇帝,别辛辛苦苦管理宫务没得一声好,反而因此在皇帝面前闹个没脸,别人道
她威风八面不过是借皇后的势,这她太清楚不过。真到皇帝面前,她还不够资格。
所以,宁妃硬着头皮拉上冯妃,一同找到昭阳宫,请皇后给个章程。
皇后虽然有时候疯疯颠颠,有点儿渗人,却不是个爱迁怒人的。只要一心一意为她办事,她还是很愿意做个安静的保护伞的。
谢玖闻言一怔,眨眨水眸,过了片刻才回过神。
“朱德音死了?”她喃喃地道,秀眉微微蹙起,后背一下子就缰直了。
死的……可真是时候。
昨天皇帝还抱怨清王造反就把朱家给重之又重的拎了出来,又是被小人陷害的忠臣,又是被小人陷害的朱后,合着清王就知道朱维中一
个叫得响名字的。
如果说之前清王还为废后鸣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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