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初愈,加上两天路途劳顿,和一路上警惕被骗,心桐心身双重疲惫。
一觉醒来,已经晚上十点。
她连忙起床,赶到楼下。只见客厅灯火通明,却不见他们一家三口。
“是心桐吧?”一个中年女人走过来,“我是这家的保姆查嫂。李姐说,你手术刚好,等你醒了,问你吃什么便做什么。”
“稀一点东西都行。”心桐回答,又问,“他们人呢?”
“晚饭后一家人出去玩了,还没有回来。”查嫂说,“肉丝面,吃吗?”
心桐点点头。
吃完晚餐,她在客厅里等了两小时,他们还没有回来。
“你先上楼休息吧,他们可能很晚才回来。每次云理爸爸回来,他们一家三口都在外面待得很晚。”查嫂说,“第二天,云理爸就离开了。”
“这样。”虽然下午睡得很沉,但云依仍然感到很累,她决定不再等待。
第二天,朦胧中听到房门在“咚咚”作响,她迷迷糊糊地起床,打开门,两张笑脸迎入眼帘。
阿姨推着一个轮椅,轮椅里端坐着一个男孩,两个人笑容可掬,欣喜地望着她。
“云理!”心桐一阵心痛,伸手抚摸他比以前更加瘦削的双颊,怪嗔,“为什么不好好吃饭?这样子看着叫人心疼。”
“天天不是躺着,就是坐着,太无聊了。吃不下。”他低声说。
“你看看我,比你好不了多少,差一点就没命了。以后姐姐陪你玩,保证你不会无聊。”心桐说。
“我听妈妈说了,你来这儿养伤的,心桐姐姐真勇敢。”他笑了,笑得特别灿烂。
“是养伤,以后你来陪心桐姐姐,给心桐姐姐解闷。好不好?”心桐忍不住摸摸他的头。
“我答应你。”云理回应。
“云理,你比我幸福多了,有爸爸,妈妈,还有许许多多爱你的人都在身边。”心桐说,“如果我有一个像你一样的多情又坚强的弟弟,那该多好,偏偏妈妈没有给我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才会落到今天受伤了,也无处可去,幸好有云理弟弟家可以投奔。”
“我家这么大,你想住多久都行。”他禁不住自豪。
“以后姐就靠云理弟弟了,你要多吃点,决不能倒下哦。不然姐姐就没有依靠了。”
听到这里,云理得意的笑容照亮的不仅仅是他妈的心,还有他爸周分春的心。
周分春一直站在角落处,偷偷用心窥看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眸光深遂,注意心桐每一个表情,不遗漏她对云理所说的每一句话。
聪明的女孩,她不经意中把儿子提升到一个他无法退缩的位置,真正感觉自己并非一无是处,重拾起生活的自信。
周分春对心桐的认识又深进一层。
他不再打扰他们,悄悄地离开,这是儿子瘫痪以来最放心的一次离开。
再不愿,再不舍,骋伟知道孰轻孰重。
宁海那里,周分秋已经帮他做好交接手续,新上任的总裁是刚从加拿大回国的博士,气势,学历,能力皆手出一指。
第三天,骋伟和周分春告辞离开,踏上去帝都的旅程。他们现在有一堆事要去办理。
几天下来,云理除了到医院做康复运动,其余时间都泡在心桐房间。
两个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云理搬来手提电脑传授心桐不懂的电脑知识。
心桐是护士,经常示教瘫痪病人常见并发症防治措施,他欣然接受。
两个星期过去,心桐经常进行户外运动,身体康复很快。
这时候,她喜欢推云理出来一起活动。虽然有些吃力,但她情愿。
男孩双脚不听使唤,他就用双手带动着上身跟她一起运动。
他不再自暴自弃,瘦削暗淡的脸颊,渐渐泛出红润的光泽,家里终于传出他久违的笑声。
李阿姨默默地注意到心桐对儿子的影响,心里感激不尽。
“好孩子。”李阿姨泪光闪闪,“阿姨不会亏待你的。”
“李阿姨,我不是为了你的感激才做的,我是自愿的。我心疼云理,那么优秀的一个学生,为了那样的一份情自毁前程,不值。”心桐说。
“他这是遗传的。他爸当年也曾为了一段情自毁自己,差点送了命。”李阿姨叹气,“可怜我家这一对情种。”
“周叔叔,他……”心桐诧异。
“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当年云理爷爷走得早,奶奶一人把他爸养大,家庭条件非常艰难。他爸学习很好,从大学,保研,一直到博士毕业,一帆风顺。”
“在tr市读博,认识一个女孩,两人十分相爱,但女孩的父母坚决反对,强迫把女儿嫁给了别人。他爸知道后,痛不欲生,一根筋不转弯,跑到他们经常去私会的一个悬崖边,纵身跳下。”李阿姨竟然露出笑容。
“啊?”心桐的心却在颤抖,“当时怎么样?”
“我把他捡回了家。”她说,“他昏迷不醒,脸部被石头伤得血肉模糊,请了整容医生,才好不容易恢复成这样。你说他们父子像不像?”
“后来你们相爱了?捡了个丈夫,是不是?”心桐也笑了起来,好奇地追问。
“谈不上相爱,是我爱上他。他那时候心灰意冷,娶谁都一样。”李阿姨笑得很开心。
“李阿姨,原来你很爱笑。”心桐说。
“以前爱笑,云理出事后就笑不出来了。这段时间,他跟你在一起,像换了一个人,很开心。我的心情也跟着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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