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照这些账房先生的算法,估计半年都算不完这些帐。
沈安瑾有些不悦的扫过这些打着算盘的人,只觉得古人也真的是食古不化,只是如果自己用现在的算术法来做,更是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此刻这府中更是有许多双眼睛盯着自己,倘若自己就账房的事情都要做一两月,那么只怕之前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柔荑若有所思的拂过这些账目上的数字,沈安瑾蓦地眯起双眼:此刻不用人,更待何时?
安海棠与苏容儿正听着下人汇报的消息,苏容儿美艳的脸上掩不住的得意,笑得花枝乱颤。
“从前的账目加上如今的,琐碎又累人,我倒要看看她沈安瑾怎么办!”苏容儿扬了扬手让那小厮下去,转而对上同样洋洋的安海棠,十分幸灾乐祸的道:“妹妹真是有心了,这招真够痛快!”
安海棠也是十分得意,但是面上却不想表露太多,便借饮茶掩住嘴角的笑意,佯装谦虚道:“姐姐真是谬赞了,若不是有姐姐庇护,妹妹哪有这般如鱼得水。”
苏容儿被安海棠几句话挑上了云端,心中自然不胜得志,这沈安瑾自晕倒后醒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给了她难堪,还杖毙了她的亲信,又有太后撑腰,直叫她恨跳脚却也不能动她分毫,如今安海棠出招,明里暗里的都让沈安瑾吃瘪,她心中怎能不快!
安海棠一言不发的留意着苏容儿的一举一动,眼底溢出丝丝不屑。
自己是庶出,不比苏容儿是官宦家中的嫡出女儿,且母家身份卑微,嫁进这王府自然是不会有什么福享。好在苏容儿只是一个色厉内荏的草包,自己几个动作便将她掌控于股掌之中,生活自然是如鱼得水。
至于这沈安瑾,安海棠却有很多疑虑,不过晕倒了醒来便性情大变,如今想来颇有蹊跷,难道是她平时隐藏的太深,自己没有注意到?也罢,如今她安海棠也算是左右逢源,这冤大头自有苏容儿顶着,自己无需担心,只要假以时日,定能将她除掉。
思忖间,安海棠便搁下茶盏道:“姐姐,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去王妃那里走一趟吧!”
苏容儿闻言自是迫不及待,即刻便应承下来。
这厢沈安瑾正在查实账本,账房中正有数十位年轻男女在纸上奋笔疾书,所有人都忙得热火朝天。
“姐姐好忙呀?”门口忽然传来苏容儿的娇糯的声音,两道身影就走进了沈安瑾的视线里。
沈安瑾从账目中抬起头来,神色清泠道:“要是没有妹妹的珠玉在前,我也就不用这番忙活了!”
“珠玉?姐姐突然好生会说话。”苏容儿用帕子掩了嘴笑,眼底里却划过一道光,既然知道我是珠玉,你又何必入彀呢!
“姐姐,听说你连着看了三天的帐了,快歇歇吧,我和苏姐姐给您炖了银耳燕窝,苏姐姐拿了自己的血燕出来呢!”安海棠接过话头,笑容满面的说。
她的笑容倒是真诚!可这样的人才最是可怕呢!沈安瑾心中冷笑,这二人定是以为阴谋快要得逞吧。
“哎呦,姐姐你这事做的就不对了!”还未等安海棠说完,苏容儿面色忧虑的开口。
“哦?”沈安瑾泠泠嗓音宛若寒冰。
“妹妹看到姐姐大好,把手中的权利尽数归回姐姐,可姐姐也不能太过分呀,这不,就有人告状告到了我的面前,说姐姐您贪墨了公中的钱银呢!”苏容儿飞快的说完了这番话,又指了指身后跟着的一个账房先生。
赫然便是沈安瑾以办事不力将之驱逐的那个!
沈安瑾心中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是查清了事实前来问罪?那证据呢?”凤眸寒霜,沈安瑾眸光略过在坐的苏容儿,
“证据便是这个人以及上年的账目!”苏容儿的神色简直可以用得意来形容了。
一边的珊瑚慌忙接过苏容儿的新侍婢手中的账本,沈安瑾翻阅几下,眉心便褶了几褶,眼角却溢出丝丝嗤嘲媚笑道:“敢问妹妹从何处得到的这本账目?”
不待苏容儿回答。
沈安瑾蓦地勾勒嘴角,绝色容颜竟惊为天人,一把子清冽之声便道:“且不说这账目是否属实,这做账却粗劣得很,纸张颜色黄白不一,一看便是新添的,虽说面上也有做旧,可纸的质感却有不同,再者,姐姐也却是在这账目之中发现了不少问题,还要请教妹妹一二。”
“珊瑚,去取上年的账目来。”沈安瑾侧首回头,眸色清幽划过坐在一边的两人,神色冷艳:“至于这个人,即是被本王妃抓到了作假才赶出去的,说的话自然不足为信!”
说罢,她冷冷的扫过了厅堂中的所有人,大家都没什么反应。
不出半刻,便见珊瑚捧着一摞账本走进来,沈安瑾便打了个打了眼色给珊瑚,示意她直接交到苏容儿手中。
望着面前小山似的账目,苏容儿笑得更开心了。她
随手抓起一本翻看却见上面的账目原册皆被朱砂笔描出,下面细细的注解了当时所用所购之物的市价以及实际所用之数。
却愈看愈心惊肉跳,直到看完,脸色已经苍白如纸。
“本王妃根据账目所记的地址,着人到府中经常采购的店铺查了去年的物价以及账目,发现与库银处根本就对不上账,而那时我还未嫁到府中,听说那个时候是苏侧妃在管家?”
言语间眼波扫过,苏容儿的面上已是阴晴不定,重重丢下手中的账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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