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将他放到了自己的床底下,希望它能够将全部的危险都集中在你身上吗?父亲的爱不是用来送死的!”白柯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
“那只是因为你不懂什么是父亲。”白正昇的声音冷冷的。
“那也只是因为你不懂什么是儿子!”白柯往前跨了一步,目光像是钉子一样扎在白正昇的脸上,“我从来不觉得你不接受爷爷的令术应该成为一种愧疚,从来没有!也请你不要将‘愧疚’这种太过浅薄的情绪加入我们父子之间!”白柯突然低下了头,他不需要谁来为他承担,这是他的命运。命运这种东西向来没有谁是谁非。
“我从不感觉愧疚!”白正昇的口气也变得强硬起来,他将烟丢到地上,用力揪住白柯的领口,那双粗壮的双臂轻松地将白柯从地上提了起来,“听着!今天的成就和生活都是我的骄傲!我从不觉得我当初的拒绝是错误的!你的……爷爷,还有你,你们也是我的骄傲!”
“我白正昇这半辈子,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白柯觉得白正昇的内心深处仍然寄居着青春期少年一样骄傲的灵魂,带着从不低头的勇气大步走在生命的道路。和他同辈的中年男人腆着肚子说“人生啊就是这样”,但是他说的是“人生还能这样”。
白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父亲身上充满着巨大的勇气。
“我爱你并不是因为我觉得我欠了你什么,明白了吗?”白正昇喘着气将白柯放回地上,“把那根木箭给我……如果可以的话顺便把你爷爷教给你的本事也教给我吧,我希望我别就这样死了,虽然我还是挺厌恶那些东西的……”
白柯呆呆地看着白正昇,他知道这个父亲对令术的厌恶到了什么样的程度,而且他也从不觉得这样一个男人会畏惧死亡。但是他此刻愿意低下自己骄傲的脑袋,去接受他向来讨厌的东西。
白柯往后退了一步,将那根木箭握得更紧了。他觉得自己不能让白正昇因为这些东西而低头,这个男人就应该永远骄傲永远意气风发。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退缩,从小到大,他就应该一直都是这样的。
“白柯!快放下那根木箭!”胡红莲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它橘红色的身体从白柯的口袋里窜了出来,本来白柯交代过它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那张连中令里,以免被有魂视能力的父亲察觉。但是此时胡红莲似乎对这些毫不在意了,它飞快地跳到空中,急切地让白柯放下那根木箭。
可是时机已经晚了。
巨大的压迫感突然降临到房间里两个人和一只狐狸的身上,根本不用主动打开魂视。那根纯黑色的木箭中冒出了紫色的灵体,灵体的形状是一根巨大的箭,它缓缓地从木箭中穿出来,似乎没有尽头。
紫色,这是彻彻底底的凶灵。白柯强忍住灵魂的压迫抬起头来,他记得白谐元告诉过他,虽然灵体有很多种颜色,但是紫色毫无疑问是最危险的一种。因为无害灵的颜色有很多种,但是凶灵的颜色只有一种,那就是紫色。白柯几乎能听到那根灵体巨箭里传出了可怖的呻吟和嘶吼,像是有成千上万的人在那团紫色里厮杀。
况且这根巨大的箭,分明就和常常出现在自己梦里的那根一模一样……白柯努力伸出自己的手,他想要阻挡住那根木箭。
“别碰它白柯!”胡红莲和白正昇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并听不到自己的声音,那种拼尽全力的吼叫竟然连声音都没有发出。
“我……我们,出窍了!”白柯终于发现了问题的不对,从那根木箭的灵开始渗出实体的时候开始,白柯和白正昇的魂魄便开始逐渐地远离自己的**。这个时候他低头向下看,那两具**仍然维持着最开始的模样,只是目光都显得有些呆滞。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出窍?按照胡红莲的说法,这种功夫本来应该在自己的御魂六相术达到大成之后才能施展。但是此刻他确实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在自己身下,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而且就和之前出现在胡红莲的内景里面一样,自己的魂魄完全没有形体,只是一团半凝聚的“意识”。但是白正昇和胡红莲的形体都很清晰,虽然很显然胡红莲的模样要更凝实一点,但是自己那个不是令师的父亲也能有这般凝实的灵魂。
“白柯,快想办法让它停下来……”胡红莲的声音显得很痛苦,“如果我的魂魄脱离了那张令的束缚,那么我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去了。”连中令和真正的肉身不同,它是靠着令的力量强行将灵体封锁起来,一旦灵体脱离,连中令会在第一时间毁灭。
这个时候那根巨大的紫色灵体箭矢突然将箭头对准了白父,它庞大的箭身缓慢旋转,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向白正昇那道稍显透明的魂魄扫了过来。
白正昇没有发出声音,甚至还在轻轻地笑。他将胡红莲放到了自己的身后,用自己的魂魄对上了那根紫色巨箭。白柯看见了白正昇的灵魂上有烟一样的痕迹,那是灵体涣散的前兆。这根可怕的巨箭终于要展现出它应有的威力。
“小柯……”白正昇突然开口说话了,脸上仍然带着笑容。
“住嘴住嘴住嘴!不准说话!”白柯发了疯地用自己连形体都不存在的灵魂向白正昇扑去。那种剧烈的情感波动让他的魂魄都受到了波及,他有很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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