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连城才不理会景路心底那些猥琐的想法,他对自己面对陆嫣然的心情还是挺复杂的,像有点怅惘,有点愤怒,有点快意,还夹杂着痛楚,他斜眼轻飘飘地看了眼满脸写满猥琐兴奋的景路,飘出一句,“你可尝过痛并快乐着的感觉吗?”
景路一愣,摇摇头,又点点头。
蒋连城见他点头提起了几分好奇,“什么时候?”
“被明澜当沙包一样摔过来甩过去的时候…….”景路很诚实地说……
……
蒋连城皱了下眉,又松开,眼神饱有深度地瞥了眼他,带了些警告,“明澜和你们不同。”他伫立原地,听着里面隐隐约约传出的声音,心湖里漾出了一波平静祥和的涟漪,“不过……”
他没说下去。
蒋连城十分满意地摸了摸袖口上的扣子,转身走了……
临走前,他似想到了什么,顿了顿,说:“回头我会让明澜每天多摔你几次的。”
景路满头冷汗,待蒋连城远远上了车,才摸了一把汗,阿弥陀佛的念了几声,安静地守在门口。
父女重逢,陆佩之粗略问了下现下战事情况,陆嫣然细细说了现下最差的局势:
永安军因为陆佩之被俘,几波一直被压制的势力开始相互挤压,宁督军一向是个闲散督军,根本坐了不了镇,只能依托宋询这个未婚夫临时镇压,虽为定下的女婿,但两人婚事还未成,身份不尴不尬,加之他本身又是立北督军的侄子,更是遭受排挤;而立北军拨了三路人马支援永安军,这三路人马,不可不说,是为宋询做强有力后盾的,至于延平军,自攻下宁城后,便一直驻军再此,并未向前再进攻,像是在等什么契机,动作越发平静,平静的人心惶惶……
陆佩之听得认真,先是目光炯炯,后越来越无奈,最后黯然叹口气,挥挥手,示意陆嫣然无需再说了。
陆嫣然知他因为永安军现在情况忧心,不再提及这些,挑了些家中琐事说些,陆佩之本性沉默寡言,对内宅之事,更是甚少关心,见陆嫣然一直如数家珍般一件件说着,也认认真真听她说。
陆嫣然只字未提乔老夫人慌急病倒之事,反复提韩怜秀,又提了韩怜秀怀了孕,陆佩之震惊之下,少了适才的晦涩,多了几分喜意和动容。
陆嫣然知道韩怜秀怀孕也是在乔老夫人病倒后,韩怜秀硬是不眠不休照顾了半月左右,加之蒋连城指定要求她去谈判,深怕陆嫣然出事,就算不出事,难免回永安城后被人恶意中伤,弄得个身败名裂,忧心过度,终于累倒。
陆嫣然请来了医生号了脉得晓的,未等韩怜秀醒来,她就已留了书,让她醒来后,好好照顾身体,便上了驻守西坞镇守军的车,往西坞镇来了。
西坞镇是永安军宁城之战,战败后的大军驻守处,进可防,攻可退,永安军重要的枢纽。
一路上,司机和宁督军奇怪的眼神;抵达西坞镇后,那些往日与父亲称兄道弟的伯伯叔叔,阴阳怪气地说些门里话,以及潜藏着的话中话,还有临走前,宋询晦暗的表情……
陆嫣然深深吐了口恶气,轻松地笑着,这些都未提,她只挑着韩怜秀怀孕时一些事。
陆佩之望着陆嫣然,差不多三月未见,她似乎瘦了些,皮肤也黄了点,说好等这回仗打完后,好好为她置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体面地嫁出去;他又想到怀孕了的韩怜秀,最后一面似乎也隔了两个月多了,听闻他在军内身体有点不适,赶紧煲了药汤,不顾危险亲自送来,那夜多喝了几杯,又有温香软玉在怀,比平日里稍微热切了些,醒来枕边冰凉,她早已踏着晨露薄霜回了永安城,唯恐拖累了他。
那夜听她在耳边念着,风韵小楼的素芸姑娘新出了一台戏,等他打完仗回了家一起去看,念着念着把他浮躁的心念的有些平静,犹记得当时他推脱战事太紧,待得空了,陪她一起,而今竟后悔当时为何没陪她一同回去先把戏看了。
当年她嫁他,他娶她,只是为了老夫人和传宗接代,而这些年朝夕相处,她体贴大方和温婉端庄,早已有了夫妻间的默契,韩怜秀嫁他前,算得上江南数一数二的名门闺秀,大好的年华,随便嫁或许都比他这个丧妻的强百倍,偏偏嫁了他做了续弦,照顾非亲生的陆嫣然,却待如亲生,两人关系亲密无间,这些年,将府里府外打理的井井有条。
说直白,他陆佩之亏待了她,说起来这是他第三个孩子,第二个孩子早夭,韩怜秀太过悲伤导致身体虚弱,而今又有孕在身,身边竟无一人照顾,陆嫣然也只身前来,一家数百口人上下打理,还有老夫人照顾,怕是日子会吃力。
陆佩之握紧陆嫣然的手,心中悲戚又无法在陆嫣然面前表露,只得交代些话,“你韩姨这些年苦,这战火连天的,指不定哪天烧到了永安城……”
陆嫣然故作轻松地抓紧了陆佩之的手,笑了笑,“父亲,相信我,您一定会回去的……到时候韩姨也该生了孩子了,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奶奶的病应该也会好了。
到时候,可以好好一家团圆吃顿饭。
她说这话时,神情云淡风轻,笑容璀璨如花,眼里迅速掠过一丝壮烈,她把怀表往陆佩之手里一塞,又说,“这怀表,父亲留着看时间,数数回家的日子。”
他的掌心粗茧深厚,滚烫如火,陆嫣然的却冰凉透骨。
陆佩之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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