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照射进黑雾林中,很快就将林中的雾气驱散了去。
黑雾林中心区域,一面刀削般笔直的石壁下,一个巨大的洞穴镶嵌其中。
洞穴之内,一只通体黑白花纹,眉间有金色纹路的健壮白虎横列在一块巨石之上,巨石之上还睡了一个遍体鳞伤的女子,白虎不停地用舌头着女子的伤痕,一遍又一遍。
秦嗪感觉一块挂满捯饬的条形物体不断地在伤患部位捣乱,疼的她都不愿意继续沉睡在美好的梦境之中。
“痛……”沙哑的嗓音在寂静的石洞中响起。白虎虎目一瞪,停止了,自石块之上起身,向着洞外走去,身姿英武,十足的王霸之气。
不一会,白虎找来一个破裂的瓦罐,瓦罐中盛有干净的泉水,白虎用嘴轻拱瓦片,让水顺着秦嗪微张的嘴角流进。
微凉的山泉水不仅浸润了秦嗪干涸的唇瓣,更是顺着衣领直接进入碎裂的大裘,顺着里衣,直接来了个透心凉。在年关时节,冬雪正茂的季节,醒神确实好用。
“呀……”被这泉水浇了个透心凉,秦嗪总算是清醒过来,使劲的眨巴了几下眼睛,这才观察起四周的环境。
是的!她没事!全身各处都在疼痛,但她却并不在意,至少这证明她并没有大碍,没缺胳膊少腿,一切都还健在。
这时白虎突地一下将大脸挤到秦嗪的脑袋面前,灯笼大眼对小眼,吓得秦嗪瞳孔猛地一收缩,肌肉紧缩,全身乏起强烈的刺痛。
似乎发现了秦嗪的紧张,白虎低吼一声,伸出舌头舔了舔毛茸茸的肉垫,又将之划拉到头顶,像猫儿洗脸一般轻松自在。
看到这个动作,秦嗪戒备的神情徒然一松,满身的酸痛之感袭来,痛的她直咧嘴。
“大白…是你吧?大白……”是的,秦嗪记起来了。大白是她小时候在皇陵里拣来的一只小老虎,她一直都觉得它是只猫儿,也把它当做猫儿养。秦嗪看其他猫儿洗脸,而笨蛋大白连将爪子摸上额头都不会,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用整整两个月将大白给捣鼓会了。后来大白一天天长大,愈发的不像猫儿。秦嗪怕闲适的生活将大白天生的兽性磨光,便遣人将它送到深山老林,没想到大白竟然在黑雾林落了根。普天之下,用猫儿方法洗脸的老虎,除了大白怕是没有其它了吧!
随着白虎看似凶猛实则卖萌的表演之后,秦嗪这才感觉到不对劲,连忙忍痛坐起身子,在腰间掏出指路用的磁石,将磁石两端拆开,看见中间两条浅淡的红线方才送了口气。
“两日,还好!还好只睡了一个晚上……”
刚一松口气,秦嗪的的呼吸又提了上来,要说她无事!离开黑雾林,继续向南蛮快马加鞭赶路,八日之内也不是赶不到目的地。可如今重伤卧榻,内力已然枯竭,即使强撑赶路,也是强弩之末。十日南蛮,真要这样放弃吗?
“不行!答应母妃之事,一定要做到!”秦嗪强行提起一口气,挣扎着起身。
伤口崩裂出的血腥味将大白弄得焦躁,抬起前脚想将秦嗪按回石块,又怕将她弄伤。只得焦躁的在大石头前方不停地来回踱步,发出厚重的呼吸声,以此来夺取秦嗪的注意力。
“大白,不要挡路,秦嗪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必须要去!”看着巨无霸般霸占在洞口处的大白,秦嗪有些无奈的安抚。
“吼……”
大白可不管,它可不要受伤的秦嗪离开它的领地,就呆在这洞穴里,它会保护她的。
“大白……”秦嗪无耐。
“对了!是哥哥,小时候经常和秦嗪一起给大白洗澡的哥哥,秦嗪是为了哥哥才必须要走的!”突然脑门一亮,秦嗪比划着手势道。
大白疑惑的瞅着秦嗪,一点也没看懂。但是它却知道她要走的决心非常大。大白转悠了几下眼珠不舍的四处浏览了一番洞穴,方才虎目一瞪,尾巴一卷,将秦嗪甩上后背,朝着洞外窜身而去。
第十日晚,南蛮辽城,蓬莱客栈,一个衣着褴褛的少年欲入。
店小二拿着一块沾有些许油渍的帕子,利落的甩着油帕子,将乞丐少年挤出客栈。
“这位小哥,我们客栈可不收留您这样客人,您要不换个地方,城南的城隍庙最近人手亏空,您倒是可以去试试能否应聘。”
“我找人!”乞丐少年回道。
“找人?什么人,能进蓬莱客栈的官人,那可是非富即贵,你确定有你这个层次能认识的?”
“将这封信送到天子一号房,这锭金子就是你的了!”乞丐少年似笑非笑的瞄了店小二一眼,满身脏污再也无法遮掩起通身散发的气度。
店小二随既一愣,方才知晓自己无意中,恐怕得罪了贵人,立马好好的告罪一番,方才收了金子,拿着信封上楼而去。
乞丐少年向后退了十来步,看了客栈三楼天子号房灯亮了,方才转身入了巷子。
衣衫褴褛的少年就是秦嗪,十日来不眠不休的赶路,饿了啃树皮吃大白猎来的生肉,渴了就着溪水豪饮,不仅是她,就是一路狂奔的大白,也是从森林之王化身脱毛野狗,惨不忍睹,不行了,她撑不住了,得赶快到城南的城隍庙休息一番。
的确,店小二并没有说错,目前她和大白确实立身城隍庙,不过不是应聘,是她直接用武力将庙内的乞丐制服,乘夜将大白也弄进庙里,她们得好好睡个三五几天才能恢复过来。至于乞丐们,目前委身庙外一处行人停靠的草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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