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宁看向御史,眼光微凉,低声问他:“后宅不宁,若是大人怎么处置此事?可会休妻?亦或是掩藏这些事,什么都没有发生?”
“自然休妻,此等恶妇、怎会留……”御史胆颤心惊,眼中一片灰蒙,几乎瘫软在地上。
旁人都不敢c-h-a话,凝神听着两人对话,魏煊几度想说话,都被蔺相拦回去,卫长庚明显就是有备而来,小小御史胆子颇大,以为太傅不在,就可拿捏她。
卫长宁摇首,讥讽他;“可我继母魏珺仍旧是卫家主母,您说呢?我该孝?我该接回父亲同住?引狼入室的道理,我母亲沐云自小便教会我。大人可听过引狼入室的道理,若是不懂,长庚可说与你听一听的。”
“好了,御史台是不是都学会这样空x,ue来风了,不做正事。”皇帝声色俱厉,威仪顿显,遽然惊动整殿凝滞的氛围。下面朝臣都应声跪下,再无人敢说话。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人当殿质骂而面不改色的卫长庚,眼中闪过y-in翳,道:“大理寺都已查出,再辩亦无用,按律处置,另外……”顿了顿,看向那名御史,冷冷道:“拉出去,杖毙。”
那人惊得说不出话来,将视线投向魏煊,后者避开他的视线,看向旁处,金吾卫行动很快,立即将人拖出去。
满殿的朝臣听着惨叫声,胆小者面目惨白,胆大的朝臣不时看向卫长庚,见她神色如常,心中暗暗佩服她的定力。数声过后,外面声音就停止了。
皇帝不耐烦地走出太极殿,众臣见他走了,一个个唏嘘不已,卫长宁眼中凝结寒冰,神色怅惘,一口气梗在心中,吐不出来,十分憋闷。
沐国公看到她般模样,顿时心疼,若真是男子,这番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魄力令人欣慰。可她就是个女孩子,这个时候强忍着,也令人心疼。
卫长宁不知旁人的想法,她去户部办事。自己案上放着些许书信,都是为卫怀慎外放而准备的,其中人力、银钱都备好了,不会令他吃苦的。
现在想想,有些可笑。她命人搬来炭盆,将这些书信都烧了,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与卫家人算作告别。她就该听阿琂的,不去管这些的。
她因暂别而感到寂寞。
午后,魏煊来户部,点名要见卫长庚。户部尚书张敏之是太傅门下的人,与魏煊不对付,两人面上笑哈哈,谈了几件要事,不让他见卫长庚的人。
魏煊等不住了,脸色十分难看。张敏之不搭理他,命人招待,自己也走了。魏煊空等一个下午都不见人,气得甩袖而去。
这厢出长安城的君琂,在傍晚时分见到玉虚散人,对于太傅再次到来,她显得极为平静。
君琂并非拐弯抹角之人,将银锁至于玉虚散人面前,道:“你可认识这个,若不认识,西明寺的主持,你应该认识的。”
玉虚散人袖中的双手颤了颤,她扫过一眼,没有动手去接,反抬眼去看着君琂,“太傅意欲何为?陈年旧事翻出来何益?”
“你们可知收下的那个孩子是谁?”君琂凝视玉虚散人,房内只有两人,外面也是她的人在守门,无人闯进来,不用担心谈话会被外人得知。
君琂神色凝重,令玉虚散人素净的面孔上也生起几分冷意,心中不免认真思考着这句话,不过寻常官宦妇人所生之子,怎会令太傅这般严肃?
她想了想,太傅既然亲自过来,想必查得很清楚,不如实话相告,免得再生波澜。
玉虚散人并非不识好歹之人,太傅一人而来,必不想将事情闹大,强撑着于她于道观都没有好处。她再三沉吟后,道:“成香将孩子带上道观的时候,孩子已饿得奄奄一息,恰好沐云产子,身旁有r-u娘,是以,孩子的命是沐云所救。”
“成香说孩子是被生母所弃,因此,沐云恰好将孩子留下,对外道是双生。双生孩子容貌不像居多,官府曾来过这里,查问过山下纵火一事,并不曾提及孩子父母是何人。我既想他们当时弃子,现在再回来找,多半也不会爱护孩子,便替沐云隐瞒下来。”
玉虚散人有一事未曾提及,沐云并非真心留下孩子,而是因为真的卫长庚身体不好,命运之事说不清。卫长宁的生辰八字有利于卫长庚的病情,沐云才会将孩子留下。
至于她知不知晓孩子的身份,这点旁人就不知道了。
君琂缄默,玉虚散人只好继续说下去,言道:“大师算出的结论,沐云的孩子先天不足,因她孕中忧思过重,又是难产,沐云没有办法,听信命运之说。试着令两个孩子生活在一处,命运牵连,孩子的病有所好转,吉兆之像,可惜并不准,命运与八字相连,没有应谶。”
“可是孩子还是死了,她为何令卫长宁假扮兄长?”君琂毫不留情地戳破梦幻的想法,命运只说,并不准,天道之言与病魔岂能混为一谈,都是无稽之说。
提及这件事,玉虚散人也是苦不堪言,叹息道:“沐云心魔已生,丧子疯魔,几欲与夫家闹僵,后来不知怎地,她想通了,道是死的是妹妹,不顾危险令卫长宁扮作兄长,后来又怕泄密,带着孩子来道观修行。她y-in郁不振,身体也每况日下,最后回天乏力。临终前与衡水书院联系好,将孩子送去那里读书,无事不得回长安。”
君琂觉得奇怪,“期间无人怀疑?”
“卫怀慎若是关心孩子,或许就瞒不住了,奈何是他见两个孩子的次数,一个巴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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