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夏漭在办公室发呆,分发报纸的战士给他送来一封信。他觉得好稀奇,在世纪末还有写信的人,真是少见。但他接过一看是家信,心里就莫名地紧张起来,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打电话都讲不清楚,还非得写封信来。
夏漭这样想着,手也没有停下,急忙拆开。信是以他母亲的口吻书写的,大概内容是说夏钱想转志愿兵,但基地名额有限,他没有转上,让夏漭出面帮忙。
夏漭看完信,心里很沉重惆怅,一时茫然不知道怎么办,自己无权无势,现在又是最落魄的时候,更是无能为力。
可是他又不能放手不管,因为夏钱不仅仅是他叔父的儿子,而且夏钱的父亲还救过他的命。说起来是夏漭小时候,和小伙伴们在河边嬉戏打闹,一不小心掉进河里,被河水冲走。
夏漭的叔父正好经过,听到小朋友的呼救声,才急忙赶到跳进河里把他捞了出来,他才险险的捡回一条命来。
夏钱的事,他怎么能不帮忙呢。
他想只能去求人,可是找谁好呢?
夏漭跟朱科长提及此事,朱科长说她没有这个能力,她显得很热心,把电话打给军务科长,问他这件事有没有办法。军务科长说现在没有了办法,要是早些时候还可以操作。
朱科长就跟夏漭建议,“你跟陶部长熟,他一直也很器重你,何况他现在正好管着军务这块,转个志愿兵,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朱科长不想帮忙,一下子把夏漭推给了陶之明,夏漭还能说什么,只能说声谢谢。
夏漭想了好久,才下定决心去找一找陶之明,他鼓足勇气拨打了陶部长的电话,陶之明半天也没有接,他感到失落,有些气馁,可他没有办法,他无法左右人家陶之明,陶之明想给他面子,就给他,不想给他面子,他也只能徒呼奈何。
夏漭不想放弃这万分之一的希望,不停地拨号,陶部长终于接听了他的电话。当他听明白夏漭的意思后,很义正言辞地说:“小夏呀,我是管军务的,更不能去干涉下面人的工作,乱了章法,就坏了规矩……。”
夏漭挂了电话,在心中愤懑地骂道:“我操!打什么官腔,还跟我讲规矩,你自己什么时候守规矩了?**裸的势利眼,用得着靠前,用不着就靠后。”
骂归骂,可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夏漭还得找人去。高是之以前曾跟他说过,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他家倒是可以帮上这个忙,可现在他们之间已经成了仇人了,还怎么可能求人家帮忙。
杨得军人不错,可以去找他,但他到了一个偏远的基地,要到京城总部来弄一张表,成不成不说,也是麻烦。
他想到马莹,最近她倒是愿意跟自己走近,主要是马莹现在可以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吐槽,说一说自己的不满,讲一讲科长、副科长的坏话。
夏漭找到马莹,吞吞吐吐地讲完事情,没想到马莹很高兴,痛快地答应下来,说找找她在军务部当参谋的大学校友。
夏漭求马莹办事,本是抱着有枣无枣打一杆的心态,马莹的爽快倒出乎他的预料,让他的心里又有了期待。
第二天,马莹打电话让他到办公室去,说这事有难度,不好办。
夏漭一听,知道这事悬了,刚燃起的一点希望之火,又被当头一盆水浇灭了。
夏漭说:“我知道,这事难办,让你费心了,很感谢。”
“都是同事,用不着感谢,这事难办,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是吗?还有办法?”夏漭立即抬起头,惊喜地看向马莹,眼里满是感激。
“表确实不好弄,我的朋友不管这事,就得向人家表示表示。”
“这我知道,真的很难,大概得多少?”
“本来是要万儿八千的,我朋友说有个三四千就成,就是给人家意思一下。”
“马参谋你帮了我大忙了,真是太感谢你了,中午请你吃饭。”
“饭肯定是要吃的,等事情办好了后吧,让你请我吃大餐。”
“好,一言为定,到时一定要赏光呀。”
夏漭急不可待地准备了五千块的大红包,交给了马莹。
十天后,夏漭接到电话,夏钱说他赶上最后一批转成了志愿兵。夏漭就告诉他转这个志愿兵很不容易,要他好好干,懂得珍惜。
夏漭始终没有告诉家人他求爷爷告奶奶,花钱买指标的事,还是在家人面前留一点神秘,留下一点尊严吧。
这时,朱佳美假惺惺地问:“小夏,你堂弟的事办好了吗?要没有办好,我再给你想想办法。”
夏漭对科长这种虚情假意的作派,心里虽气愤不已,但却不好揭穿它,还得把它当做好意来谢过。
面对这些虚伪的嘴脸,每天压抑的气氛,夏漭不意愿呆在办公室里,宁愿每天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这天夏漭又没有去上班,手机响起他也懒得接了,他想肯定是朱科长找自己有事,管它呐,爱咋的咋的。
但铃声却是很倔犟,响起来没完没了,他就不耐烦地拿起来,刚想一把按掉,但一瞅号码是杨得军参谋长的,便马上接了。
“小夏,我今天在北京,你晚上有空吗?”
“参谋长,有空。”
“五点半我来接你,一起坐坐。”
“参谋长,哪敢劳您大驾,在什么地方,我打车过去。”
“这样吧,我派司机过去接你。”
“好的,谢谢参谋长!”
夏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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