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可以惠及千代,载入史册的功业。
可是这工程却足足提前了三年。
当初江西久旱,灾民暴动,尚云天临危受命任两省巡抚,入江西巡查。他在江西停留四个月之久,遍访山民猎户,亲自爬越了多次山岭,才琢磨出这条匪夷所思的开山法子,期间历经无数挫折,耗费了整整一年多的时间,才确定了山体最适合开凿的线路……
想起那件往事,琼娘不免感叹,想起那时她与尚云天还是浓情蜜意,就算他那一整年没有归家,也毫无怨言,尽心伺候公婆,料理尚府内外,心内更是欣慰丈夫上进,自己当初并没选错了郎君。而尚云天从江西回来时,因为行程匆匆,只带了一盒当地粗制的豆黄糕给她。
她怕他愧疚,只撒谎说那粗粝划嗓子的豆黄糕甚是味美,她竟没有吃够……
怎知一遭富贵之后,患难时的弥足真情便也渐渐浅薄,后来竟然生出那般不堪的变故,以至于回想当初的浓情,却忘了该是怎样的滋味……
听闻了那些贵妇的闲语后,琼娘唏嘘了些许往事,愈加断定,前世里权倾朝野的尚大人一定投靠了太子,更是拿江西的穿山引水工程做了投名状,彰显了自己的才能。
尚云天虽然初时初涉官场时,稍有些书生意气的木讷不知变通。可是后来,随着他阅历的增加,对于官场的厚黑一道,越加驾轻就熟。
而现在他得以重生,定然善于把控这些能助他平步青云的人之心思,虽然他未能如前世一般一朝金榜名扬天下,但是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尚大人的前途不可限量!
琼娘想到这,便懒得再往下去想。
既然已经成了前尘,是扶摇直上,还是低落尘埃又跟她这个商家小娘又甚么关系?
她现在素食斋后院远离饭厅的地方,单独辟出一间竹阁做账房。
现在两间食斋的大师傅俱已经上手,除非来了极显贵的客人点名要她来做,剩下的大半时间,她便可做甩手掌柜,躲在这竹阁里,远离饭厅喧哗,一人点了熏香,抚琴饮茶发呆。
不过今日,她显然没有这般清雅好命,只坐卧在垫了厚厚软垫子的凉席上,一边拨打着算盘,一边不耐烦地推着身边之人,冷着声道:“我算得王爷什么人,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都要我来办?食斋里事忙,我走脱不开,王爷另寻了高明吧!”
琅王原本没个正形,只半卧半靠在琼娘的身上偷香细嗅,被她这么一推,差点栽倒在了一旁。
原来琅王最近领受王命,操练京城三郡兵马,一干将帅多有不识,自然少不得操持家宴,联络下感情。
奈何王府一直短缺正妃,又无老王妃等长辈把关。少年王爷操办起家宴款待起下属的家眷来,难免会有疏漏之处。
琅王便央了琼娘来办这事。可是琼娘却是左右的推脱就是不应。
从小到大骄横惯了的王爷顿时意难平,只觉得这小娘自从领了圣旨后,脾气越发的见涨,干姨母的架子一摆,竟是比太后都要威风!
江东王的耐性至此便也耗尽,只踹倒了琼娘放置在一旁书卷,大大咧咧地往她的身边一躺到:“不是口口声声说是本王的干姨母吗?怎么好不容易有用得上你这长辈的地方,偏偏又拿起了乔儿?本王今日便跟定了你,倒要看看你哪宗事情比国事重要?”
琼娘心道:便是你这个武夫头子领着一群武夫行酒划圈,算得哪门子的国事?
可是又不能任着他死赖在此处,若是被人看了,岂不是又要惹来口舌?
她斜眼看看那人竟然慢慢闭合上了眼儿,健阔的胸膛竟然开始缓缓起伏,不一会竟然真的酣睡了过去。
其实这几日,他也真是累到了的样子,皮肤也比较着从前黝黑了许多,每次到了自己这都是来去匆匆,十次有九次又是饿极了的样子,似乎三餐都不应时……
若是他好好的,琼娘自当好好拿王爷当贵客相待,美食佳肴的款待。
可这位哪里是省心的主儿,每次来都是让她头痛,不是缠着她再去野浴,便是窝着她在竹阁里起腻。
再不然如今日一般,竟然让她替他张罗家宴。
琼娘趁着他睡熟,便低头好好端详起这无赖的脸——长得还真是俊儿,鼻梁高挺,眉毛浓黑,那睫毛竟然弯长得很,嘴儿不放毒箭的时候,带着未及弱冠青年的饱满。
大约是集了父母的长处于一身,生出这个俊秀昳丽的骄子出来吧……
琼娘正看得入神,猝不及防,那双眼儿却突然睁开,将正低头的琼娘捉了个正着。
这小娘专注看人时,那大眼而居然还闪啊闪的,秀气的眉毛微微蹙在一处,专注得好似他的脸儿是菜谱。
琅王虽然一直自信地认为小娘刀子嘴豆腐心,这心里是装满了他的。可是如今抓了正着,心里自是另一种说不出的得意。
虽然操练两军山野相抗,足有两日未眠,可这一刻却是精神大振。只一个打滚起来,将小娘翻身抱起,只一低头便含住了她的嘴。
这小娘的嘴定然是裹了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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