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阿笑妈的奉承之言不但拍错了马屁,还正中她死穴!
衣服都是父亲自城里穿过来的,母亲没为他买过任何衣物。
父亲穿的衣服全是外国货,在他所有衣服鞋袜甚至皮带钱包中经常能找到i等品牌标识,它们也是我所知有限的世界级名牌。
老实说,我很怀疑父亲在负担两个家庭之余还有没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消费得起这些牌子货,就算有,他也不见得有这种修饰的品味和时间,因为穿衣服也有考究,并非世界名牌随便搭上身就好看,而他每次的穿着都那幺贴身舒适优雅,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置装的都是他背后那个女人,十五岁哥哥的母亲。听洪姨说这个女人在市里当官,收入应该不错,也有很多机会出国。
我为母亲而悲哀,她面对的是一个她完全不是对手的情敌,儘管父亲从不会让她担心钱,但她只会到街上买五元三条的粗棉内裤,或到百货公司找清货大减价大跳楼买一送一的衣服。
那个女人有才华,有品味,有独立经济能力,有个十五岁的儿子,至于相貌,以父亲的条件和眼光,肯定不会比母亲差,甚至可能更漂亮,因为有才华的大家闺秀会比乡间的小家碧玉更多了份知性美。
母亲有什幺?除了她已经过去了的镇上的第一美女虚名外,就剩下只我这个不长进不懂事的儿子了!她对城里的女人并非不想知道不过问,而是不敢知道不能问,说到底我俩只不过是在父亲壮健羽翼下护荫的一对可怜虫,连独立生存的条件都没有,她敢问吗?她能问吗?
而我刚才居然还在妒忌她的幸福性生活!
我全身感觉被充满了愤怒和压抑,只想高声大叫发洩这种抑郁!我 要争气,不能让人看扁!
母亲和阿笑妈拿着两碗姜汁撞奶小声说大声笑地离去了。
我呆坐在园中,任由太阳当头照下,但心里却如黑夜般茫然一遍。
我要争气,但如何去争气?从何着手?怎样做才叫争气?
读书成绩好就算是争气吗?我的成绩已经很好了;帮忙做家务就叫争气吗?如果我做光了所有家务母亲就“失业”了;到处去学雷锋做好事?人家只以为我患了神经病,有些口号叫得响但不能当真的;捡到钱交给员警然后得到一张拾金不昧的大红奖状?天底下哪儿有这幺多钱捡?有满街钱的话我们国家早就富强得不用老是看着欧美鬼子的脸色来制订对外国策了!
天,我想争气也争不起来!
“小轩!小轩!”有人在墙后叫!
这世界还有没有天理?想静静想点心事也这幺多闲人来打扰!他们吃饱饭没事干就学雷锋去别来烦我!
我怒气冲冲地望出去,墙顶上冒出一个很好看的人头。阳光的,野性的,英俊的人头!
死你就去吧,周小川!
“小轩!小轩!”小川见我不搭理他,一个劲地叫不停。
我忍无可忍,“霍”地跳起来,拉开院门喝:“有屁快放!没事给我滚!”
小川哪曾见过我兇神恶煞的模样?吓得哼也不敢哼。我在他面前一向温顺得似只波斯猫,叫我向东走绝不会向西跑,一切以他为中心。当然,那是因为我喜欢他,现在不喜欢了,当然不会再在乎对他的态度,那怕他长得如父亲或体育老师那幺英俊我也会视而不见。
体育老师?
我想起了那个还躺在操场正给大家“摧残”的体育老师,意识回复了点清明。我做得太过份了,别又搞出别的麻烦!
“你刚从学校过来吗?体育老师怎样了?”我一连气的问小川。越来越害怕,怕会搞出事情。
小川见我突然态度大变,连忙答:“我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散了,不过体育老师……。”
“怎幺了?”我又开始自己吓自己。以后还是别玩火了,心灵太脆弱,承受不起不可预知后果的折腾。
“体育老师没事。”小川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顿了顿才说:“大家让他连续射了五次精,最后那次已经是发空炮,什幺也射不出来了,但大家还担心他恢复得不彻底,继续为他揉,再打一次空炮后他的jī_jī连硬都硬不起,一味地叫酸痛。”
“后来呢?”我想像着那个情景,自己都忍不住笑。
小川见我神情愉悦,顿时来了精神,笑着说:“体育老师根本站不起身,扶他起来时他的两腿还不停地打摆站不直,于是大家采了几把你说的那些草药,扶他到教工休息室让他自己硬得起来才去揉。”
我笑得快跌坐在地上了。
我那粗糙又变态的初级阴谋竟然得来这幺有趣的结果,看样子体育老师这回怎幺说也得躺上几天才能恢复过来。我们的俗语称这为“黄鳝上沙滩,不死一身潵”,潵是沾液之意,意即是鳝鱼跑到沙滩上,就算不被阳光晒死也会晒走一身保湿护身的粘液,没了半死命。
体育老师胯下的大鳝鱼正是这种情状!
“你一点都不担心吗?”小川见我笑得跌地,有点奇怪的问。
我当然不担心,这本来就是我一手炮製的计画,只是成果更胜我想像罢了!
“你找我有什幺事吗?”我问小川。
“我说过今天来你家的。”小川冤枉地说。
咦,在校门口还真听这般说过,只是我没上心。
“有什幺事吗?”我和颜悦色地问。刚才的真实笑话驱散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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