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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护病房有固定的探病时间,一天两次,非家属一次只能两个人探病,每次都要穿隔离衣,进出都要洗手、戴口罩,头髮太长的还得盘起来或戴隔离帽。
每个病床可以申请一间家属休息室、一个可上锁置物柜。
由于徐立载加护病房,探病麻烦、照顾不易,且万一情况有异,一般兵的弟兄没办法立即做决定,是以权衡之下,加上辅导长建议,连副连长也附和辅导长的提议,让连长点头同意由阿家班长在医院就近照料,可自由进出营区。
但因为肇事原因责无旁贷,阿家班长也要付出一点行政责任,所以徐立未脱离加护病房一天,阿家班长的假就少一天。
「禁假啊……,很仁慈了,谢谢辅仔。」阿家班长穿着便服在医院外的便利商店买早餐,一边跟辅导长通电话。
辅导长还告知此次事件,连上即时通报,而开车的机务士未依规定在路口附近减速,徐立不该突然冲出来,所以双方皆有责任。
「该谢的是连长,他没把你追徐立的事情报出去,大部分都算在徐立跟机务士身上,毕竟这种事,军方比较不敢对义务役的怎样。猛的是,连长藉机点出我们连附近的道路路灯不足,视线有限,需要加装。走避重就轻的路线,让营部、旅部也不能置身事外,哈!」辅导长说得津津有味,最后要挂电话前,叮咛了一下,「对了,别忘记早晚要回报,还有,我们连络到徐立的父母,靠,都在国外是怎样?反正,他老爸这几天会赶回来,你好好照顾他的儿子啊!」
辅导长一席话并没有让阿家班长心里好过一点,从昨晚他就没睡,守在加护病房外,徐立送进去时才商请护理站的护士让他进去看一下,好向连上交代。
再过几个小时就又可以探病了。
昨晚长夜漫漫,让他熬到天亮,庆幸的是,从急诊接过的病危通知单没有再增加,那比罚单还摧人心肝。粉红色的薄薄一张,映入眼帘却豔红噬血,教人没勇气去接下。
现在想起来,掌心还微微出汗。
圈子里可贵的不是那渐渐被喊成口号的真爱,而是相知相守。
君知吾心,长伴契守。
我和你不是鸳鸯,无须羡慕神仙眷侣,大难来时,更没有理由各自飞去,我们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你说的那些地方,还有汽车旅馆……。
想着,自己都失笑起来,一种苦甜。
◇◇◇
第三天,徐立还是一样昏迷。
外表平静地躺在加护病房偌大的床上,鼻孔、嘴里插着粗细不一的管子,手上插着点滴的针,……才三天,徐立瘦了好大一圈,脸色苍白,嘴唇乾裂。
阿家班长用棉花棒沾矿泉水帮徐立润唇,还在护理人员辅助下帮徐立擦澡,由于徐立还很虚弱,不能翻身、也不能餵食,只能透过营养补给维持,而且刚开完刀也还不适合管灌饮食。
到了第五天,阿家班长早餐喝了一杯牛奶后就等到探病时间便进来,护理人员已经很习惯他的出现。
「来看你弟啊?」
「…哎,对,他……?」心虚。
「病情有好转,开刀伤口也没有感染,没发烧、没冒汗,很平静,简单说就是复原得还不错,算是好照顾的乖孩子。」护理人员是一位年纪与阿家班长差不多的微胖女人,似乎都是夜班居多,常在晚上见到。
她对徐立很好,很仔细,从擦澡、按摩手脚、换药的温柔手法来看,是个医病关係不错的护理人员。
若非他喜欢的是男人,说不定这样的女人会让他留心。
只是他满心期待徐立的甦醒,容不下其他人事物。
听护理人员如是说,然起一丝希望,「但他还没醒过来……。」
「顺利的话就在这几天吧,我想。」经验告诉她,这类的病人恢复状况良好,加上又年轻,很快就可以醒。
h,轻微的。
脑内出血……。
不过通常可以透过代谢将血块分解,除非很严重,否则都是靠身体自癒居多。
晚上,阿家班长依旧準时出现,还带了咖啡给护理站的护理人员。
他是偷渡带进来的,好在有护理人员打掩护。咖啡呢,谁不爱喝?还星巴克的。
阿家班长帮徐立宽衣,仔细、温柔、深情款款地帮徐立擦澡,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擦完身体擦四肢,然后是脸庞。
「你们很恩爱啊……。」那位微胖的护理人员过来帮忙,换药清伤口,「昨天半夜他爸打电话来关心徐先生的状况,我说有大儿子在……,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清理伤口的棉花棒停了一下。
想来是他老爸说了没有大儿子这回事,让人起疑了。
「没、没关係,其实,我是他连上的班长,他是我的班兵,这次受伤,我也有一些责任,所以来探望是应该的……。」
「原来是这样,那之前你也不反驳说不是你弟,哎…,不过你也算是有良心,照顾他到这样,很多家属有一搭没一搭的来,像他爸用电话关心的很多,怎不来看他儿子呢?」继续换药,嘴上碎念着。
「他父母都在国外,一时间不容易过来。」
「喔,那承家哥是谁?」
「……呃。」阿家班长惊讶了一下。
「他这几天半夜会梦呓,我某天仔细听了一下,是念着承家哥这三个字没错,应该是一个人吧?…是你,对吧?」这位白衣天使眼里透出了见猎心喜的气息。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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