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跟老大老二能比么?老大上课的地方就在这儿旁边,回来看看您和爸还不是中午饭的事儿?老二那个还是个国企,他们虽然每年也有效益,但是工作效率什么的能赶得上我们么?再说了,老三不也是没工夫回来么?您也不能总埋怨我啊……”
“你还说你三哥?人家颖燊现在是财政局的书记了,工作自然更忙了。你不就是一个公司老板么,你跟你三哥比,你能比么?”
“得得得!我不跟您犟了!我说不过您!”四叔说着,接着择菜。
奶奶回身看看四叔,然后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看你,我对你也没什么要求,就是希望你没事儿能回来看看么?妈知道你挺累的,心里压力也大,有的事情,妈还能帮你说说……对了,今天苑卿来家里过年么?”
“……不来了。昨天她就已经回春都去过年了。”
“回春都了?那……大过年的,小冬雪她也不管了?”奶奶问道,“是不是你俩又吵架了?”
“妈……您都知道是大过年的了,还说这些干嘛?”
“好好好,姆妈不说了!青菜怎么样了,洗好了么?”
罗秋意趁着奶奶和四叔不注意,还是伸手捏了一疙瘩肉末放进了嘴里。罗夏至见状,伸手抬起扬到半空中,罗秋意一见,身子一蜷,之间罗夏至手放下来的时候,却从盘子里捏了一根辣椒放进嘴里嚼着。
“嘿!你还说我呢,你洗手了么?”
“洗了,怎么没洗?我都帮奶奶洗菜了……”
陪着叔伯婶姨们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吃着开心果的罗啸春回过头,看着这两个小淘气包,自然乐不可支。在罗家小辈人里,罗啸春是大哥,罗夏至是老二,罗秋意是三闺女,罗冬雪是老小行四,四个孩子都是表兄妹,但是从小就在一起玩,关系也十分亲近。
“又趁着大家都没上桌就偷吃东西啊?”罗啸春对着罗秋意说道,吓得罗秋意连忙把食指抵在了嘴唇上示意罗啸春噤声,可是这时候,却已经被三婶发现了,三婶放下了遥控器,横眉冷对:“小雨儿,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大人们都没上桌呢就吃?”罗秋意的脸上立刻显现出懊丧,二婶连忙摆摆手说道:“诶呀,行了,孩子嘛!诶,你接着跟我说说,你们最近哪里能拿到厂家批发价?我们剧团里有个朋友,也是我多年的老姐妹儿了,最近老想给她家那口子,买点补身体的那方面的药,也不知道哪里有门路……现在这药是真贵啊,都被你们把钱赚够了!”
罗家长一辈的男人们除了四叔以外,也都坐在里面的书房里,陪着8岁的罗冬雪和老爷子练字,一边聊着工作上或者社会上的事情;而三个妯娌也都坐在沙发上,不过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闲话着家常。罗啸春用拳头撑着太阳穴,本来是想看看电视上的贺岁片,结果被这帮中年妇女们的聒噪搞的甚是心烦。全家长辈里面最能聊的应该算是在电视台工作的四婶,连小弟弟罗冬雪自己都受不了;今天这么热闹的场合,她倒是没来,要不然,总能弄得罗啸春脑子更乱。
罗啸春索性放下遥控器,站起了身子,走到了罗夏至和罗秋意的身后,猛地一拍两个小家伙的肩膀,倒是给他俩都吓了一跳。
“诶呦,大哥,你干什么啊?都要吓……”罗秋意把嘴边的“死”字往嘴里咽了咽,然后说道:“……吓得我都差点把酸豆角洒在桌子上了。”罗秋意的老妈秦川雪经常因为传统节日的一些口头禁忌教训罗秋意,所以罗秋意对这方面的事情开始敏感了起来,要不然被老妈听到了,可能又免不了挨打手板。
“是啊大哥。”罗夏至往沙发那边望了望,然后说道:“大哥,你可别因为刚才跟一帮老太太待着,就拿我俩解闷吧?”
罗啸春笑笑,摸了摸罗夏至的脑门:“嘿嘿,还‘一帮老太太’,婶婶们都是老太太了,那你是什么啊?嗯?你个小玩意儿!来,你俩跟我上外面放烟花去!”
说着,罗啸春带着两个小孩子来到了鞋柜那里,从里面拿出了各自的鞋子,之后又从里面拿出了一大袋烟花。
此时的天色正好已经暗了下来,窗外的风,也渐渐猛了起来。罗啸春披着一件厚实的帆布卡其色长款风衣,戴着一双皮手套,厚厚的黑色休闲裤,还有一双深棕色羊毛里子皮靴。这一套,都是爸妈在过年之前给自己买的。他站在楼外,迎着北风,看着甚是威武。而罗夏至则是披着一件军绿色的大衣,戴着棉手套;罗秋意穿着一件紫色的羽绒服,戴着连指的羊毛手套,穿着一双棉靴,两个人一并在楼门口跺着脚连连发抖。
罗啸春从塑料袋里取出四根“星星焰火”,给夏至和秋意两个人一人两根,接着用打火机给两人点好。然后自己有拿出了十根“连珠花火”,找了块雪堆,把十根花火纸管并排地垂直插在了雪堆上,接着,用打火机,将它们一一点燃。一时间,十根花火轮流从纸管里打出一颗颗鲜艳明亮的彩珠,顺着一股烟飞上夜空,然后在空中炸开,散出一团闪亮亮的星星,接着依次熄灭,然后继续有新的一排彩珠射出,腾空,炸开……
整个过程,罗啸春没说一句话,脸上也面无表情。罗夏至和罗秋意呆呆地看着罗啸春的眼睛。的确,罗啸春一句话没说,但是在烟花下的那张脸庞,流露出一丝孤寂和落寞,与这个新春佳节毫不匹配。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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