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旺财一把抢过戚悦手上的打火机,激动的站起来,咆哮:
“我好奇怎么了!好奇怎么了!我都九十多了!你觉得有几个人能活到我这个岁数?你以为我还能再有多少个九十年?!
我平生遇到的疑惑不解,绝大多数都来源于你!就算那件事涉及到地府不能说,但你不辞而别,难道不应该给我个解释?
当初你突然就消失了,怎么都找不到,你知道我有多担心?我花了多长时间才说服自己,就当做了个梦!缘尽了,就散了。
现在呢?你又突然出现了,这算什么?那么多年的相处,天南地北的闯荡,你以为我只是简单的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我一直当你是朋友,可你有当过我是朋友吗?就算你不把我当朋友,看在我们共事多年的份上,我想弄个明明白白,无牵无挂的再入轮回也不行吗?啊?!”
戚悦见他那么激动,连忙起身押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安慰道:
“行了,行了,如果我不当你是朋友,现在就不会来找你了。你别那么激动,老大不小,小心爆血管。我给你解释,行了吧?”
“哼!我身体好的很!”虽然还是气愤,但听到戚悦愿意解释,周旺财还是顺从的坐下,端起茶杯“咕噜咕噜”的一杯茶喝尽,“咚”的一声杯子重重的砸到桌上,发泄了一下自己的不满。
戚悦等他调整好气息,才慢慢的给他解释,自己跟地府的关系。
周旺财听完,一脸的不可思议,情绪也平静了下来。
“……所以,你只有执行任务的时候才会到人界来,而且每次都呆不久?不对啊!我们当时不是相处了二十多年么?”
“上一次的情况比较特殊。”
戚悦一边回忆一边说:
“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样,我到人界来是有任务在身的,我当时给……”
戚悦指了指地下“……阎王,找一件东西,具体是什么就不说了。刚巧碰到了人界的动荡时期,本来我另有任务在身是不需要管的,只是**带来的不单单是枉死怨魂的增多,很多怨魂还变成了厉鬼,为祸一方,即使阎王派了部分鬼差出动,也忙得团团转。
黑白无常两位鬼使只好现身,寻找一些有能耐的修道、修佛之人协助收魂,再聚到一起超度。奈何当时人人自危,各门派都想办法在乱世中留下传承,许多门派分分关闭山门不管俗事。
况且,你也知道的,修道之人的手段再厉害,在不能随便对凡人出手的情况下,那些法术、法器还不如一把枪来得实在。为了保命,为了传承,躲的躲,藏的藏,人手严重不足。”
戚悦叹了一口气,继续说:
“我虽然有别的任务,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所以我就决定先协助收魂。无意中救了与厉鬼缠斗的你,本来也没想过要什么报答,但恰巧要用人,虽然你的术法是有些弱……”
戚悦被周旺财瞪了一眼,耸耸肩不以为然的说:
“……别瞪我,你自己也知道自己当时的水平……虽然你当时的修为是有些弱,但是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法器却很好用。
而且,你跟在我身边,我自信不会让你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多个帮手也好,所以就要求你协助我收魂,来抵救命之恩。”
戚悦说了那么一段话,周旺财明显已经不那么生气了,见戚悦停下来,忙追问道:“后来呢?”
戚悦盯着面前的杯子思索了下,说:
“其实收魂的过程中,我一直有留意我的任务,而到岐石去,也是因为发现了任务线索,本想向你道别再去完成任务的,只是黑、白无常两位鬼使找来,带来了阎王让我尽快完成任务的消息。
我知道当时藏在大树后头的是你,一时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就一直拖着。几天后我感应到要找的那件东西就在树林深处,本来想先去探探路,也不知是幸运还是背运,东西找到了,但在接触的瞬间就连人带物一起瞬移回了冥界,所以你才会找不到我。”
叹了口气,戚悦看向周旺财,认真的说:
“虽然我有很多的不得已,但是不辞而别的确是我的错。虽然隐瞒了我跟地府的关系,让你误以为我是某个隐世门派出来历练的人,但是我在跟你相处的过程中,并没有做戏的成分。
第一次在人界停留那么长的时间,我也努力的当自己是人界的一名普通的修道之人,一起收魂那二十几年,我们也算是同甘共苦,我不是特别会表达感情的人,不过我真的有把你当朋友。你算是我成为摆渡人以来,在人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周旺财听到戚悦那么郑重的表态,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却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
“切,什么叫算是啊!不过既然你有当我是朋友,那我一把年纪的人就不跟你斤斤计较了,希望你不要再不辞而别才好。”
“不会了。”
周旺财对于戚悦那句‘朋友’的肯定是非常高兴的。
一直以来,周旺财都觉得戚悦有些怪异,好像对俗事一窍不通,时不时会做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性格也很冷,并不是单纯的对人冷漠。
事实上,某些时候戚悦还表现得很健谈。
但是周旺财知道,戚悦除了对收魂一事比较上心之外,对别的事情都不太在乎,而且时常透出一种跟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
在那二十几年里,周旺财一直在努力让戚悦融入社会,但收效甚微。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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