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个小小杂役,竟敢如此放肆!”
器阁一间宽敞房中,刘元正狠拍桌沿,猛然站起身,略显黝黑的面庞,可以看到一丝铁青,显然被气得不轻。
立于对面的正是卞全,带着怨恨而离开的他,一路径直来到器阁,烫红的脸让他恨极了良人,他要把这事告诉表亲刘元正为他出头,见刘元正如此气愤,心底暗喜,嘴上却是另一番言语。
“表舅,那良人实在可恶,还仗着有福伯撑腰,说您也就是个管事,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卞全面带怨恨之色,口口声声说的都是良人对刘元正的坏话,经过他的一番添油加醋,刘元正越听越恨,火冒三丈。
卞全很满意刘元正此刻发怒的表现,越是气愤,他卞全就越高兴,如此刘元正就会记恨良人,并出手打压。
还别说,卞全很了解他这位表舅,几句话就惹得刘元正咬牙切齿。
“该死的小崽子,区区杂役弟子,也妄想骑到老子头上,还有老不死的福伯,我跟你慢慢算账。”此时的刘元正,内心极为不悦,八字胡抖动个不停,满面铁青之色。
“表舅,现在那小子就在牧场当值,我们要不要……”
“不可!”卞全准备说通刘元正,借他之手,好好收拾良人,话音未落,便被刘元正应声打断。
刘元正气愤归气愤,可他并不鲁莽,在客厅来回踱步,道:“此子现在牧场当值,那地方从来都是个闲散之地,可以说现在牧场归良人管制,他一个杂役弟子的身份,职责却不亚于管事,不过……牧场向来没啥油水可捞,就算待个一年半载,终究还是杂役,只要他敢出了宗门,那我们就好收拾他了,甚至可以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
刘元正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卞全瞬时心里明透,也罢,不急于一时,早晚能收拾了这小子。
房间中,传出两道不约而同的阴险笑声……
玉蟾宗位于苍莽山深处,夕阳西下,悠远的山谷响起各种声音,乍听上去,很是嘈杂,可若静心聆听,有风声,人声,兽声,乃至天地间的自然之声,奏起一曲美妙的交响乐。
然而此时的良人,根本听不出分毫美妙,到现在为止,他都还没找到一处合适的栖居之所,连住的地儿都没有,哪有闲心在意别的,总不至于回那个肮脏的“猪圈”吧。
不行,不行!!良人用力地摇晃脑袋,他无论如何也不住那房子,实在找不到,只能自己找材料搭建个简陋的房子了。
良人站在这片草场上,放眼望去,尽是青青草原,油油的草地,如同绿色的海洋。
这里是牧场的草场,良人一下午将牧场转了个遍,最后来到此处。望着眼前这片绿色,他的内心好比春风下的青草,随风摇摆……
两边峡谷夹杂着草场,环视了好几圈,这里除却草,别无他物。
看来只能找些木料,自己搭建一间房屋。
良人颇为无奈,有些心灰意冷的转过身,正要离去之时,他突然发现……
“那是…山洞!”
良人喜出望外,他看到在草场边缘地带的一侧山壁下,豁然出现一个山洞,洞口很隐蔽,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到。
良人赶忙飞奔过去,贴着洞口,谨慎的朝内望去,洞内空间不大,约有丈许见方,现在日头还没完全落下,倒也能凭借肉眼看到里面的景象。
洞口处长有半人高的青草以及两棵碗口粗的树,良人拨开树枝,探身进入洞中。他发现,这个山洞以前似乎有人居住过,洞内空间狭小,却有一张土坯砌成的床,剩下的只能用室如悬磬来形容。
不过这些倒教良人欣喜万分,这个山洞,总好过自己搭建个风雨无遮的房子。
“就这里了,收拾收拾,以后就是我的新家。”苦心寻了半天,总算找到了,此刻的心情全是高兴。
他跑回之前那个小院,找来打扫工具,将山洞里里外外,认认真真地打扫一遍,又找来一床厚实的破旧被褥,挂在洞门口,权当作门帘。
一切收拾停当,良人左右环视新家,嘿嘿的笑着,自己相当满意。
唯一欠缺的,便是他的土坯床上没有被褥,现在太阳已然落山,牧场离宗门腹地较远,即便跑回去跟福伯要床被褥,往返也不方便,索性凑合一下,明日再去取。
牧场里最不缺的就是草,而且是干草。
找来一堆干草铺上,一跃就躺在了上面,终于双脚离地,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月色如银,夜幕如墨。
小良人睡得很香甜,嘴角扬起弯弯甜美,他梦到自己爬上了登云梯,也像那些入门弟子一般修炼,这个梦……好美!
第二日清晨,良人早早便起了床,简陋的环境,连个洗漱的都没有,更别提做早饭了。
良人心中苦叹一声,今日得去找福伯拿些生活所需,不过在此之前,按照福伯交代的事宜,他每日工作便是喂养与打扫,打算将牧场的工作打理完。
空着肚子,良人先跑去猪圈给这群头顶长白毛的怪猪喂了食,接着又跑回草场,拿起镰刀,一把一把的开始割草,足足割了两大捆,背着草捆子,直接朝牛圈走去。
牛圈的牛,也与良人见过的长得不太一样,他第一次见到头顶生有一根独角的牛。
牛圈倒是不大,恰巧能容纳下七头牛。想必也是饿了,牛群铜铃般的眸子里只有青草,丝毫不在意换了喂食的人。
“哞哞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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