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杨一整个上午都处于游魂状态,吃饭时,陆微微问起来,周杨才如实说了,“刚才我老爹来电话说我老妈出了车祸,虽然他说不严重,但我还是不放心。”
陆微微心想,一般发生这种事,严重也得说不严重啊,否则儿子在赶回的路上着急再发生点意外怎么办。她委婉地说:“那你还是请个假回家看看吧。”
周杨摇头:“我爹说不用我回去,等案子破了再说吧。”说完捂住脸,“万一十天半个月都破不了,回家老妈非得骂死我。”
“哪用得了十天半月,三天就够了,不能再多。”宋原的口气十分的笃定。
周杨吃惊:“这么快可以破案?”
宋原抽了面纸擦了下手,云淡风轻地说:“现场勘察加上解剖尸体,指向性已经很明显了。多余的我就不说了。一会儿你回去好好想想。”
周杨垂头丧气地哦了一声。
宋原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吃完饭,陆微微利用在宾馆休息的空档,将自己收到的信息在笔记本上条缕分明地罗列下来,逐个推敲分析,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做了个总结报告表。
在去专案组的路上,宋原和陆微微的眼神有短暂的交汇,他那眼神像是在询问她推敲得怎么样。陆微微投以一记“放心吧,交给我”信心满满的眼神。
宋原双腿交叠,往座椅上一靠,完全放松的姿态。
十分钟后,三人抵达了专案组。略过简单的寒暄,宋原直接切入主题:“开始吧。”
主办侦查员先做了简单的汇报:“男主人张泉生30岁,是个包工头,收入还不错。耿素珍26岁,长得年轻漂亮,还是村里的一枝花呢,四年前嫁给张泉生后就当起了家庭主妇。据调查,张泉生经常拖欠克扣工人的工资,但是他跟当地的一些地痞流氓都有交情,大家都不敢惹他,此人社会关系比较复杂。耿素珍的社会关系就简单多了,她在婚前曾和同村的张大尧有过一段长达三年的恋情,这个张大尧老实巴交的一个人,除了长得英俊点,没什么大本事。他不愿意和耿素珍分手,几次纠缠,耿素珍便让张泉生找人把他打了一顿这才消停。”
陆微微听到这里已经基本可以推断出凶手了。只听侦查员又说:“死者家里没有被翻动的迹象,也没有财物丢失,这就排除了谋财;女死者也没有被性~侵的迹象。初步判断是仇杀,死者仇家不少,若真的是仇杀,那就复杂了。不过我听说这件案子和秋县的灭门案很像,宋处长曾参与过秋县的案子,这两桩案子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陆微微在宋原的眼神示意下轻声开了口:我认为本案和秋县一案没有关联。根据我们工作组对现场的勘察已经尸体的解剖工作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凶手和死者一家认识。
第二,凶手和女死者有暧昧关系。
第三,凶手和秋县案中的见证人关系匪浅,或者有亲戚关系。
第四,凶手离开时因慌乱,脚印未擦除,痕迹检验专家已经推断出了他的身高,在175以上,体态偏瘦。”
所谓的见证人就是在刑事案件的现场勘查必须邀请两名与案件无关,为人公正的公民作为见证人,公安司法人员不得不充当见证人。因为见证人不是公安内部的,并没有强烈的保密意识。
刑警大队的江队长瞪眼:“这吊人胃口吊得。怎么得出来的结论,好歹说说过程啊。”
陆微微是急于抓住凶手,才简单明了地说出四个排查条件,闻言愣了一下,补充说:“是这样的。
第一,根据尸检结果,男死者和女死者的死亡时间隔了半个小时,也就是说,凶手在杀死张泉生后和耿素珍有一个对峙的过程,在这长达半个小时里,凶手一点也不担心西边卧室有人来支援,这说明他知道西卧室没有人住,凶手杀完人后又走到西卧室留下血迹只是为了模仿秋县的那个案子。这个模仿太生硬刻板了。
第二,凶手和耿素珍对峙的过程中抓破了耿素珍的胸部,显而易见这里边有性的意味。耿素珍的额头上发现一处死后伤,这是凶手在她死后用菜刀的刀柄打击所致,男死者和小孩身上却没有死后伤,我推测凶手是冲耿素珍来的,而且两人有暧昧关系。
第三,本案和秋县一案非常的像,照理说,我们警察在处理案件时第一时间就是封锁现场,后期保密工作也做得很好,围观群众知道案件的大致情况不稀奇,但若连细节都知道,那肯定是参与过秋县一案的现场勘验了。我们内部人不会泄露机密,但案件中我们邀请的见证人,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不会对外泄露。”
陆微微停了下继续说:“能对秋县案的现场这么熟悉的又没有强烈的保密意识的除了见证人外还能有谁?所以本案的凶手和秋县案的见证人应该关系匪浅。”
在场的民警们表情不一,虽然陆微微说得条理清晰,头头是道,但她毕竟算得上新人,她的推断关系到整个案件侦查方向,如果推断错误,那么刑警们的侦查行动就会付之东流。于是,众人的目光一致地看向宋原。
宋原面色冷峻:“陆微微的观点就代表我的观点,你们刚才提到的张大尧很有作案嫌疑,重点调查他吧。”
这时,一位年轻的民警说:“凶手身高175以上,和死者一家熟识,和耿素珍有感情纠葛,在秋县有亲戚……张大尧完全符合这四点啊,他姑父就是秋县河沟村的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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