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买你个面子,便不再计较此事,而日后若是兵戎相见或者你有何异动,就不要怪我新仇旧恨对你不客气了。”后绲深深的看了眼弄天一眼,其中威胁之意不言而喻,说完带着人马兀自离去。
弄天身上压力一泄,悄然松了口气:“有意思,能屈能伸此人来日当是我之劲敌!”
“您是否太抬举他了?”杨眉第一次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有些诧异的看着后绲的背影。
弄天不多说,调转马头也收了兵只道:“日后自见分晓,如果有可能我真是希望,能在此时便除掉他以绝后患……”
“可惜了!”
发出一声感叹之后,便再没做评论。
“把东西都收了,放入库中留着日后再用。”
下令差使手下将兵械和战马收缴之后,他便带着亲卫来到了尸体堆积之处。
看着曾经交过手,或者是原来朋友的尸体,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尘归尘,土归土!生而虚无死亦当等同无物,来人!”
“大王有何吩咐?”
亲卫中一小头目凑了上来,抱拳附耳问。
“将此处尸体收捡,整理好衣物后放火烧了!”弄天指着面前的一众尸体,拍了拍头目的肩膀。
一拍之下,头目只觉自己的精神都升华了一般,耳边一阵轰鸣脑中清明无比。
“是!”抱腕领命。便开始指挥人手开始将各部落首领的尸体搬出,列做一排将弓箭、透骨的长矛等拔出,整理的有条有理。
这是个人才,办事挺有心。一边看着弄天心道。
将干燥的草一堆,又往上摞了几颗空心的大树,提着火把朝着弄天走了过去,表情十分严肃。
“啪啦”最后又看了眼这些人的样子,便一把夺过了火把,丢进了草堆中,落地之后片刻就没了踪影。
熊熊的大火烧的冲天般高大,滚滚的热浪让人心生敬畏。
一阵阵焦糊的黑烟冉冉升起将四周笼罩了起来,方圆之内被照的通透而明亮。
没过多久,兵马就全部归置完毕,被带着离开此地,准备白日去接收那原属于白螺的半块土地。
而除了一片焦黑,以及狼藉冗杂的脚印之外,再无一物。正如弄天所说的一样,尘乘风,落化土。
鹿蛮部落,唯一留下的三十多人此刻心中皆是一震,但换来得反应也只是不舒服的摇了摇头,人们都还没有意识到亲人的离世。
“你的意思是,白螺的真正目的是偷袭西北各部?”豫让听完了麾湛的一番言论,微微皱了皱眉是在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难得他听到之后还能这么的冷静,相比乐羊就没有能够忍住,因为他的母亲和亲人都在部落中,如果出了事他真的接受不了,故而在听了麾湛的话之后,急忙朝着部落的方向望去。
一看之下顿时一颗心大乱,只见远远的一点火光升腾。
此地距离部落数十里,刚才也说了有三刻钟的路程,相隔这么远却依旧看到了火焰,这就绝对不是一场小火能够造成的了。
“看你的了!”
一咬牙,乐羊翻身上马,轻轻拍了拍黄昏的大头,心中暗道。
说完调转马头便按照原路飞驰而去,“嗒嗒”的跑的飞快,一点都没有之前那副冷静的样子。
而这里的动静,也早就吸引了豫让两人目光,见到乐羊这焦急的神色,便知事情不妙,肯定真的是如同他们猜想的一般,部落里出了大事。
齐齐朝着远处望去,黑袍下的眼窍被内力催发,一目千里。
如果说乐羊仅是看到了火光的话,那他就完全看到了族人们死死抵挡的模样,当下不再停留,几个腾挪落在了马上,从草丛绕回了路上。
“你为何不走?”
见到草丛中的麾湛依旧一动不动甚至又躺了下来,豫让问道。
他想着这次是多亏了此人,才没有被人用绳索擒住,并且还得知此事,无论如何都要拉他一把。
“麾部落深处荒漠与草原边界不会被惦记上的,况且马被射死我也没什么力气再走动,所以你快回去吧,我就不拖累你了!”闭着眼睛他边休息便说道。
“那…告辞!”
听他说的似乎有理,部落之内又非常的紧急,豫让便不多说狠命的抽了下马臀,一遛烟的飞驰了出去。
而路过肆越与白螺人交战之地的时候,他看了眼麾湛藏身的草丛朝着随手此地丢出了一把毒虫,灭了这一伙人的口,以绝后患也算是回报了麾湛。
“多谢!”听着一阵撕咬及爬行的声音,麾湛豁得睁开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了两个字。
此次的事情过于复杂,要说还是要从肆越夜袭失败开始说起。
苻坚在得知消息的一瞬间,便将整部的人马给召集了起来,共同商议一件大事。而至于什么大事,那就是迁族于西北。
这不是一时之间产生的念头。
其实,他早就对白螺草原所处的位置心生不满,族人也早有诟病虽然这里的土地无比肥沃,草类生长的也很丰美,还造就了黄鬃这一马种,但是在这他们足足耗费了百代的心血,也都没能将部落发展起来。
而主要一个原因,就是周围都环绕着的都是如狼似虎的敌人,每年都会前来袭扰,想要从其手中夺走这片土地。
他们也因此战死无数的族人,每年还都要派人到他们与犬戎,义渠交接的边界上,当然也包括西北之地在内,全部都要提防,日日的轮转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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