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却回答道“你也比我想象中的漂亮”。
她笑笑道“只是漂亮吗?”
他压住内心的躁动,平缓笑道“不,是很漂亮。”
她笑得更欢了“你很诚实”
后来隐藏在水里的四名神手就跳了出来,招招逼命,几招后,他终于击毙了其中的三人,却无法躲避第四个人的蓄势待发,她叫了一声小心,无声的倒在了他的怀里,像喝醉的仙子。他一剑刺穿最后那人的胸口,那人临死前眼里都是满满的不堪,似是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看着她渐渐发紫的嘴唇才知道她中了毒。所以他背着她去了镇上,在她自己的身上发现了解药。她醒后说要一直跟着自己,伺机刺杀,他也不担心。
而后他俩一路曲线南下,同舟渡河,共度大川烟雨,狂风雷鸣,白天黑夜。
在蜀中看两岸青山,听猿声啼不住,她坐在船头,突然回身,看向正在大口吃烤鱼的他,用双手抵着双颊认真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和我爹为难,害他重伤战死?”。他见她转来,看向自己,含在嘴里的鱼刺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后来他做了一个此生他认为最机智的事,他默默的咬烂那坚硬的鱼翅,随后跟着丰美的鱼肉一起吞了进去,有些没咬烂的刺割伤了他的喉咙和上颚,他忍着,小口微张,勉强回答她道“为天下正道,你爹滥杀无辜。”,她转头不再言语。他疼得憋出眼泪,堂堂大侠也会因为鱼刺刺痛而流泪,也太丢人了。
本在船尾掌舵的船夫见他从前面走来,满口是血,惊问道“你怎么了?是被那姑娘算计的?”他本想回答说不是,是自己吃鱼鱼刺刺到的,但转念一想,要不是她,自己为了保持形象,也不会刺得满口血腥。遂恶意报复般回道“是的”。
谁知那船夫叹道“我见你们的样子就知道你们是情侣,但情侣归情侣,有些事还是急不得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说是吧。”他只觉尴尬无比,也不想解释,只怕越解释越难解释清,只得默默点头道“老丈说的是”船夫听他这么说,明显是把自己的话听在了心里,船夫顿时心里乐开了花,平时其他江湖人士也租他的船,或是游山玩水,或是去往下游城池,但他也很少跟他们搭话,老伴五年前去世后,自己一个人便孤苦伶仃在这江上做点小生意,维持生活,两岸风景,早已看腻或没心思去看,能有一个人听自己说话,才觉得是莫大的快活。
人生就是这样,当有人能听你说话时,你觉得没人能理解你。后来你身边没人愿意听你说话时,你觉得哪怕来一条狗听你唠嗑唠嗑也好。
船夫顿时话岬大开,与他说起了船夫自己年轻时行走江湖所遇到有趣的人和事,男人寂寞起来,所说的有趣的事莫不是遇到的那些甭管有没有和他有关系的女人。
他说那会儿他读的是私塾,不是现在的学院,有个绑马尾的姑娘,经常穿着一件素色的布衣,两颗虎牙,哭起来还比笑起来好看,有一年,因为瘟疫,她母亲生病死了,被拖去一棵大榕树下火葬,她来到私塾里整天把头埋进课桌一首叫“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诗里哭,估计是怕哭坏了其他诗,所以一直是那首诗偷走了她的眼泪,后来诗的那页模糊了。我怕她不记得那首诗,后来有一天,我重新抄了一份给她,还写了一句话安慰她说“母亲没了,不哭。”连起来就是母亲没了,不哭,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你别笑。后来,你还别说,她真的不哭了。只是后来她父亲突然走运,做起倒卖的生意,发家致富起来了。她的家搬到了城里,家大了,只是家里也多了很多女人。
走的那天,她在我家滚泥土的牛背上写了一句话给我,告诉我,她喜欢我,她想我就像想她母亲一样多,并在牛的额头上,写了她的名字。我被她的比喻和她的名字感动,觉得她很有诚意,就答应了和她在一起。我和她在很多山头和田野里看过当时的月亮,那时的月亮很圆,圆得像后来我遇到的另一个姑娘的胸脯,不止圆,还白,白滚滚的,我多想在一个晴朗的天,滚下那白滚滚的山坡。那时江湖上有个人很出名,叫世无双,一个人一把剑把整座江湖搅得天翻地覆,号称三百年剑道第一人,很是赢得江湖上各类少女的喜欢,我考取功名落榜后,便也想学那人,去那座我没见过的江湖上闯一闯,江湖有那样的一个人,是该去看看。
临走前,我跟她说,别跟其他男的生娃,在家好好等我回来。她点头,虎目含泪。转身的时候,我告诉自己,如果不能承包她一辈子的床事,都是一贫如洗,如果不能住在她心里,都是客死他乡。我豪气干云,扯起路旁的一根枯萎芦苇,卖力的挥舞,把村头的芦苇荡连扯带拔全给砍头了。我发誓,以后不听我话的,就让他们这样,有一句话怎么说?对,有如,此芦苇,加个荡。
五年后,我混到一个镖局的副镖头,练就一身打遍全镇无敌手的功夫后,便想回去向她求婚。你猜怎么着?她嫁给了小时候跟我一起在大榕树下数鸟屎的铁蛋儿,铁蛋儿见我,叫来他们的孩子后指向我说“来,叫叔叔。”我说好好好,叔叔带你们去街上买冰糖葫芦。她站在门后小声的告诉我“其实他们也很不好意思”,我说“你别这样,我也很不好意思”。那晚我喝了很多,直到碗里的月亮从一个变成两个,变成无数个,变成村头的芦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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