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道双子座(三)
岑曼只是表面镇定,跟余修远说这些的时候,其实她内心非常忐忑。
刚才躲在休息间,岑曼就倚着房门苦思对策,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先发制人。反正在余修远的眼里,她的恶行早已是罄竹难书,她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听了她的控诉,余修远问她:“我出去工作应酬、聚会消遣,就真的让你这样难受吗?”
岑曼不断暗示自己要冷静,然而最终还是冷静不下来:“让我难受的不是你的应酬和聚会,而是那些对你图谋不轨的女人和老想着往你怀里推女人的狐朋狗友!”
余修远也提高了音量:“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相信我呢?”
同样的对话已经重复过无数遍,这就像一个死胡同,他们明知道无路可走,还是视死如归地闯进去。
岑曼低头吸了口气,稳住情绪才出声:“是你让我担惊受怕,我才变得不相信你。”
余修远看着她,几次欲言又止。
这些年来,余修远一直知道她对自己怨气满满。在某些习惯性和原则性的问题上,他从来不会迁就岑曼,更不会为她的吵闹而改变。岑曼是小女孩心性,对于自己无可奈何的事情,她只能耍性子、闹脾气。
他们虽然诚心相爱,但却仍未学会融入对方的生活,体谅对方的感受。或许正是这个原因,他们之间,似乎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岑曼渐渐也没了食欲,刚把筷子放下,她就听见余修远说:“既然这样,我们结婚吧。”
若非桌上没有任何酒精类饮品,岑曼真以为这男人喝醉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余修远,声音因诧异而变了调:“你是不是疯了?”
余修远轻轻地动着薄唇,缓缓地吐出几个字:“不是,我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对此,岑曼连想也不敢想:“我们恋爱都不能好好地谈,要是结了婚,还不闹得天翻地覆?”
余修远直起腰杆,说:“这不一样。”
岑曼问他:“哪儿不一样了?”
余修远平静却慎重地对她说:“你不是没有安全感吗?我把我的所有都交给你,你以后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岑曼愣愣地看着他,而他继续诱哄:“你看你姐,她结了婚不是过得很好吗?”
岑曼反驳:“那是因为我姐夫是个好男人。”
他瞥了岑曼一眼:“我就不是好男人吗?”
面对一个纵容自己胡作非为了几年的男人,岑曼说不出一个“坏”字。她虽然有几分心动,但还是很理智地拒绝:“我还没有结婚的打算,而且你也没玩够、不舍得放弃现在的自由生活吧?”
余修远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她,好半晌才冷冷地开口:“那就算了。”
直至将岑曼送回岑曦的婚房,余修远的脸色也不曾缓和半分。当车子稳稳停在门前,他也没有解开中控锁的意思,岑曼侧过脑袋,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余修远扶着方向盘,听见她的声音,他才说:“我妈叫你找个时间来我家吃饭。”
顿了下,他又补充:“不是去老宅那边。”
这么说,就是跟他父母和爷爷一起吃饭的意思了,岑曼扭了扭手指,试探着问:“我可以不去吗?”
“你自己跟我妈说。”
说完,余修远就解了中控锁,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
岑曼撇了撇嘴,刚开了车门,她就看见岑曦正站在门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岑曦刚从外面散步回来,余修远恰好载着岑曼回来。透过挡风玻璃看见余修远表情阴沉,她就猜到这对冤家又吵架了,当妹妹匆匆地经过自己身边,她随口跟开起了玩笑:“跑这么快,该不是东窗事发了吧?”
闻言,岑曼脚步一顿,随后便走得更快了。
意识到自己猜到了,岑曦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余修远。
余修远还没有驾车离开,岑曦便慢悠悠地走过去。他降下了车窗,瞧见那张臭脸,她循例取笑他:“听说你最近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包养了一个漂亮的小明星。”
岑曦虽然经常说岑曼的不是,但在余修远面前,她还是会无条件地偏袒妹妹,将所有矛头都指向他。闲着无事,她也会挖苦他几句,毕竟他就是害岑曼伤心流泪的罪魁祸首。
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余修远凛凛然地说:“你也知道她给张嘉绮当裸替?”
“知道。”岑曦双手抱胸,还是那副表情,“今天又闹出新高度了吧?”
余修远抿着唇,沉默不语。
岑曦又笑他:“脸色这么臭,吃醋吃的?”
余修远不理会她,正打算升起车窗,他又突然顿住动作,转过头问:“岑曦,你为什么会结婚?”
没料到他会提这种问题,岑曦不解地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不回答,岑曦自顾自地说下去:“你该不是想结婚了吧?跟谁?曼曼吗?”
余修远终于开口:“她不肯。”
岑曦理所当然地说:“拜托,不肯是正常的。女人结婚图什么?就是有个能让自己安心的家,你抚心自问,你给得了她吗?”
刚问出口,岑曦又觉得这个问题实在多余:“如果你能给,曼曼就不会跟你闹了这么多年了。我老早就跟你说过,你得正视你们之间的问题,曼曼已经不是你的小妹妹,你还像以前那样由着她胡闹,她不会觉得你在宠她惯她,只会认为你不在乎她,甚至不把她放在眼里。你越是纵容她,她就越是想做点什么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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