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带着黄土吹过地面,卷起一片沙尘,凝裳站立在这片她曾经无数次来到的土地上,用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个曾经热闹安详的村庄,如今只有几根腐朽的烂木头仍然矗立在那里。
凝裳走进这个曾经是那么熟悉热闹的土地,他的父母早逝,奶奶也离开他特别早,上天垂怜,让她遇到了师父,来到了这里,这片村子里的所有人,都和自己像是一家一样,她也早就将这里的人当作了自己的家人……
“为、为什么会这样……”
凝裳瘫坐在地上,她不能相信,也不能接受,明明这个在自己醒来之前,还是充满着大家欢声笑语的村子,如今却只留下一片荒芜的废墟,一个人也没有。
老伯的杂货店只留下了被风沙腐蚀的地基,那曾经自己和村民们一起搭建起来的,刻有天地村三字的石门,如今只有半块匾额在黄土中沉默的矗立着。
五百年,一觉醒来就已经是五百年了,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明明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等到醒来以后,那些如同自己亲人般的人,都不见了。
“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
酒千行站在凝裳的身后,凝裳也早已察觉到了,这一梦醒来,她的功力暴涨,有怎么会察觉不到酒千行,凝裳站了起来,她望向远处遍地的动物尸骸,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醉生梦死,传说这酒可以让人忘却一切,打通天地之念,我这十里醉生便也是按照那醉生梦死而酿,我本部打算让你喝这酒,焱气未成,你这五百年睡的想必是一个苦果。”
五百年对酒千行都不只是眨眼一瞬,更何况一个从未经过时间磨砺修炼心性的的孩子,当这孩子醒来时物是人非,要怎么才可能接受这个事实?
“师父你这么强,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告诉我!就算是五百年!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凝裳噙着眼泪,她盯着自己的师父,他师父明明如此的强,明明连那妖龙都不是师父的对手,为什么这里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睡着后的第一个一百年,曾有一波假冒留宿官兵的强盗来到了这里,将这里洗劫一空,自那之后,这里便成了这幅摸样。”
酒千行静静的看着凝裳,凝裳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知道凝裳肯定是在责怪自己,亦或是责怪着她自己,再或者两者都有,但是酒千行不知道。
“那为什么师父你没有救他们!你那么厉害!为什么不救他们!”
凝裳激动的抓住酒千行的衣襟,她不明白,她愤恨,为什么自己这么贪嘴,为了几口酒,错过了五百年的时间,她也愤恨,她那么崇拜的师父,为什么没有救任何一个人。
“这是命数。”
被抓着衣襟,酒千行只是静静地看着凝裳,用着再也平淡不过的语气,说出了这四个字。
“命数……命数……我们不是修仙的人么!为什么要相信什么命数!命数究竟是什么啊!为什么要一个个夺走我身边的人!”
凝裳推开酒千行,到了这一刻,酒千行才发现他这个徒弟是多么看重这些村民,甚至将他们看作了家人,他看着凝裳瘫坐在地上,无力的哭泣着。
曾几何时,酒千行也很看重每一个生命,不如说,他从未将任何生命视作蝼蚁,不过在漫长的故事之中,漫长的世界之中,他了解到了,一切的因果循环轮回世事,无论怎么更改,都躲不过「命数」二字。
“凝……咳咳!噗!”
酒千行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是一股血气突然涌了上来,堵住了他的喉咙,他咳了两声,一股血气喷出了口。
“师父!师父……父……”
酒千行的意识突然开始模糊了起来,他看见凝裳抓着自己,哭的更加凶了起来,随后一片黑暗如同潮水般袭击了他的意识,铺天盖地而来,这种……好久没有过的感觉。
天地山竹居,老槐树替酒千行盖上被子,从竹居内走了出来,见到老槐树出来,凝裳立刻紧张得上前询问师父的情况。
“老……槐树伯伯,师父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凝裳紧张地问道,师父突然吐了一大口的血将凝裳吓了一跳,她应该早就意识到才对的,这五百年间,师父的气息开始变得薄弱,这五百年来唯独留下陪她的师父,变了。
“小姐这就有所不知了……恩公他……”老槐树和凝裳走到桌前,微微叹了一口气,“小姐这睡过去的五百年,每天都需要靠着恩公的焱气维持你的身体状况,小姐虽然睡着了,但是每日所消耗的焱气也日益增强,为了防止让小姐你灵力枯竭而死,恩公每日都要耗费大量灵力。”
“那师父他……?”
五百年,那么多的时光,师父竟然每日都要给自己输入焱气,也难怪自己的焱气大增,醒来的时候和刚刚睡下去的时候感觉没有任何分别。
“恩公他在这五百年里,气息越来越弱,恐怕……命不久矣……”
老槐树深深叹了一口气,恩公神通广大,却还是逃不了所谓的命理,没有一个人会长生不死,就算是本事已经可以翻天覆地的恩公,也终究逃不掉这六道天理轮回。
“不可能!师父修炼的功法明明练成之后可以活上数万年数千万年,怎么可能……”
凝裳意识到了,是她的错,她身为女子,修炼出的焱气乃是至阴,而师父的是至阳之炎,若是要维持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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