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他奉命驻守西容,却马马虎虎,敷衍塞责,导致当地军风败坏,士气萎靡,最终被上颢撤去官职,落魄江湖。张正德当时并没有什么怨言,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管人的料,可为了生计,不得不又投入苏涵麾下。
就这样,张将军又过上了丰衣足食的舒坦日子,谁料苏涵突然叛变,作为宁襄王手下的第一猛将,张正德必须带头出兵,可他心里明白,自己是在叛乱,不是做什么保卫家国的好事。
张将军虽然不聪明,但也不是傻子,他知晓谋逆篡位这种事古往今来都坎坷多舛的,苏涵想当皇帝,哪有那么容易?他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兵败身死,遗臭万年;另一种便是弑君夺位,光耀千古。
但是很明显,前者发生的几率要比后者大得多。
张正德苦恼地坐在军帐前喝着闷酒,他感到近来像是走了背运,什么事都不顺心。这些天,他那年轻**的小夫人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朵雅总是这样,有时粘乎得紧,将他捧在手心里,哄得他心花怒放;有时又会接连消失好几天,问她去了哪儿,她便含糊其辞,若他刨根问底,她便用一种**的方式快速堵住他的嘴。
其实张正德心里很明白,只是不愿意面对,因为他太喜欢这小夫人了,只要她乐意哄得他开心,他就什么都不计较。
不多时,一顶漂亮得肩舆招招摇摇地被人抬进了军营,飘拂的纱幔里头隐约露出女郎妙丽的轮廓,哨兵们远远看着她模糊的身影,将唾沫咽了又咽。
“你上哪儿去了?”张正德站起身向她走去,脸色不太好看,“你走了都快十天了,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战场上翻你的尸体了。”
朵雅笑了起来,她风姿妖冶地走到这大个子军人跟前,抬起手拍拍他的脸颊,那样子就像在哄一条狗一样愉快又漫不经心,“我去了一趟天狼古城,宁襄王的大军马上就要把它踏平了,趁它还建在,我自然得去玩一回。”
听见她黄莺般清脆的声音,张将军僵硬的脸色缓了缓,可眉头还是紧紧蹙着,“是这样啊,那你应该早些告诉我。”
他点了点头,好像是相信了她的话。
朵雅耸耸肩,径直往帐子里走去,懒得在他身边浪费一分一秒,可他却突然抓住了她,女郎吃惊地抬起头。
只见张正德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谦卑和讨好的微笑,他感到尴尬,可还是开口问道,“朵雅,我在想……我在想,不如别打仗了吧,咱们住到山里去,我有些积蓄可以盖座木屋,平时你种菜,我打猎,咱们避世隐居,你说好不好?”
异族女郎听罢睁大了杏目,她怔了片晌,忽地对他怒目而视,“真没出息!咱们能过上这样的日子是费了多少劲儿?好不容易有点功绩了,你居然打起退堂鼓来!别再给我想这些听见没有?乖乖打仗去建功立业!”
她可不要过什么隐居荒山的日子,别说没吃没穿了,平时连个人影都难见到,那不是白白浪费了她的姿色和青春吗?朵雅生来便是公主,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应该穿金戴银,受人崇拜,她要尽情享受这方当盛年的姿容所带来的虚荣和财富,这才不负女人的青春年华。
张正德早料到了她不会答应,只是没想到她拒绝得那么干脆,这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伤害,而近来又兵连祸结,他心中备受煎熬,这死丫头不安慰他也就罢了,居然一点都不体谅他,还拼命打击他,激怒他,把他的挣扎当作无能!
“你嚣张个鬼!”张正德一下子将手中的酒壶扔得老远,他抬起大掌抹了抹脸,露出一副不管不顾的恼色,“你如今能过上好日子还不是都靠我?跟了老子那么久连个蛋都没下!还了不得了!”
朵雅受到了侮辱,马上不甘示弱地回骂起来,“这种没良心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这些年要不是我在三王爷面前吹捧你,为你打点前路,你能有今天?瞧瞧你那副蠢样,还自以为骁勇善战呢!”
张正德猛然一愣,他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那是他怀疑已久,却不断自欺,不肯相信的事实。
“再说了,我凭什么给你生一窝崽子呀?嗯?你是做了什么好事要让我死心塌地,自毁身段,为你生孩子?你——”朵雅公主提高嗓门骂得正欢,完全忽略了对方铁青的脸色。
“闭嘴!”张正德大吼了一声,他迈开阔步向她走去,巍巍然如高山般的身形立刻将娇小的女郎淹没。
朵雅吓了一跳,她转身就跑,可他抓住了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拉到跟前,狂吼道,“你这个小/贱/人到底跟苏涵干了什么好事?!说!这些年你一天到晚地四处跑,到底睡了多少男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个烂/货!”
“你,你捏痛我了,你……”朵雅被他给捏得手腕一阵剧痛,她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连气都喘上不来了。
张将军瞪大眼睛,见她泫然欲泣,不由恢复了几分理智,面容松弛下来,他放开她,眼里的凶光渐渐黯淡了下去。
朵雅揉着被抓痛的手腕,长舒一口气,她从他的脸上看到了退让之意,刚刚被扑灭的火焰又开始不安分地跃动起来,女郎冷笑一声,抖了抖背后的长发,“听好了,别再无理取闹,好好当你的安南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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