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河曲叟与林萧萧二人因战事将起,不得不到北土避祸。幸蒙族中长者赐宝药护身,才敢冒险闯入蛇河一试。河
曲叟本以为蛇河遍地蛇虫毒蚁,定然寸步难行,熟料,自打进入蛇河之后,未曾遇到半点阻碍,毒瘴虽重,但有灵药护身,一时之间倒无大碍。
这一路行来极其容易,与传说大不相符,心中不由惴惴,心疑蛇河今日之怪定有变故。
河曲叟心思细腻,更多了三分小心。二人小心翼翼行了两个多时辰,听到惊涛拍岸之声,心中暗喜终于有惊无险,来到了蛇河岸边,此去差不多走过了一半路程,只要寻到渡河之法,便只剩下另一半路程。
河曲叟嘱咐林萧萧小心谨慎,关键之时更不能马虎大意。蛇河极宽且阔,若在他处渡河并非难事,但蛇河乃是天罚之地,更有蛇神设下的厉害禁制,南疆法术在次不能擅动,否则,必遭反噬,河曲叟晓得厉害,当下便带着林萧萧沿岸觅桥渡河,两人沿着河岸走出了大约五六路。
忽然听到数千上万人齐声发出的吟哦颂唱之声,声音竟似出自蛇河中央。
河曲叟寻思有人之处定然有桥,兼且好奇心起,便去一探究竟。
待走近时,只见蛇河中央竟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宫殿,用透明的水石砌成,与水波交相辉映,浮光潋滟,波影横斜,美不胜收。
宫殿前是一片辽阔的三层圆形祭坛,几乎横跨蛇河两岸,祭坛两边各有一座拱桥与岸边相连。
河曲叟心中一沉,此情此状,若要渡河只能从与祭坛相连的拱桥上通过,但此时,祭坛被不下万人团团围住,只怕一只苍蝇飞过,也会被众人发现。
河曲叟示意林萧萧不可稍动,二人静悄悄的趴伏岸边,看祭坛上作何古怪。
只见,众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相互连接,一手抚胸,一手搭在前一人的肩膀上,一字排开,围成一圈圈,便似一条缓缓蠕动的长蛇,一直蜿蜒到祭坛最高层。
最高层上三男一女四名老者,将一个年轻的姑娘围在中间,那姑娘长发飘飘,红裳如烟,美艳动人,正是搅的盐马帮不得安宁的念奴姑娘。
祭坛下众人抚胸的手忽然发力,从心口处逼出一抹心头血点在眉心。
忽而,怪事发生,众人相继化作人面蛇身,一条条庞大的蛇尾将原本尚有空隙的祭坛挤得满满当当,林萧萧险些惊呼出声,心中惊诧不已。
众人上身依然稳稳当当,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众人手搭肩膀相连,蛇尾将上半身高高举起,又缓缓落下,便似漂浮在波浪起伏的水面之上,此起彼伏,诡异非常。
三层祭台上四人,口中念诵有词,忽然从众人眉心中,pēn_shè出一道道红光,刹那间,台上连同念奴在内的五人被红光围的密不透风。
河曲叟悄声道:“血祭!!”
林萧萧瞧了一眼,心中奇怪。河曲叟摆摆手,示意她不可多言,林萧萧只得将心中疑问强自忍下,扭头去看。
只见众蛇人蛇尾已悄悄相连,台上红光四射,不见人影,唯有念唱之声不绝于耳。
不多时,众蛇人中有一些咕咚倒下,其余众人自动补足倒下之人的位子,干练果决,训练有素,河曲叟暗暗点头,心中更肯定此乃血祭之法。
祭祀为拜神祭祖之举,古已有之,源远流长,绵延至今。
盘古破鸿蒙,万物滋生始,天神,地袛,人鬼诸位列,天垂象,见凶吉,察时变,以示人,祭祀由此而起。
而远古之时,神灵众多,日月星,草木石,万物皆有灵,不拘何种神灵,皆有可祝、可祈、可祷之处。
如少羿族便信奉天神,八甲族信奉氓蚩神,蛇河之人信奉蛇神,而北土所崇拜神灵则更是种类繁多,从日出之神,到月中仙子,从海上仙山,到地灵鬼府,从孔孟先师,到武道圣君。
甚至不乏供奉邪灵异怪之人,如百虫将军、五通神、厉神等等,不一种种,数不胜数。
祭祀之法也以献食、玉帛为主,献祭之法也分活埋、柴烧、柳笼,宰牲等,而人祭、血祭之法蒙昧之族常常用之,以人牲祭先神,以婴孩悦神灵,以处子抚灵魂,以人脑盖骨、胫骨、人皮、心肝做供品,焚烧、斩首、活埋、掏心等更是手段残忍。
甚至有无血不成祀之说,古人皆信血液中饱含神奇的力量,蕴藏人之精髓与灵力,以此祭神,最好不过。
直至后来,诸神陨落,教化更替,人祭、血祭之法才渐渐消失,却未完全消亡。
如此时蛇河中人所行,便是另一种血祭之法,所不同的是,一般血祭乃是用俘虏或选定的人牲之血,而蛇河血祭却用众蛇人之血来祭祀蛇神。
河曲叟被眼前诡异气氛所骇,不明白何以蛇人要作此祭祀之举,暗猜难道今日是蛇神生辰,抑或有大事发生。
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屏息观看。
众蛇人一个个咕咚倒地,最后只剩下三层祭台上的五人。
林萧萧惊呼一声,道:“河曲伯伯,你看!”河曲叟向林萧萧手指处瞧去,心中一惊,只见蛇宫和祭台的高墙,屋角,空地处忽然冒出数万条怪蛇。
那蛇背生双翼,红黑黄白,颜色不一,随着台上的念祝之词,蛇身上下起伏,如波浪涌动,更似陷入迷幻之中。
蛇身摇摆不能自己,口中喷吐处丝丝白雾,瞬间将原本雾蒙蒙的祭台喷吐的更加瞧不清楚。
突然,雾气中一道红光气势如箭直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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