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她只是感到十分羞耻。
江措从地上爬起来,离严禾一米远,哀求道,“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想欺负他的,你……这件事情你不要告诉叶卿好不好?”
严禾:“道歉有用?我不接受。”
“对不起,只要你不要让他知道,怎么样都行。”
“怎么样都行?”
严禾瞧了一眼被小月牙扫到地上的毛毛虫,略一思忖,手指过去,“那你给我表演吃虫子。”
江措咬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吃啊。”
“我……”
“做不到?”
“姐姐,对不起。”
“吃个虫子都不肯,还口口声声说爱他,你太虚伪了。”
说罢——
“叶卿。”严禾颔首,喊了一声尚未走远的少年,“你过来。”
将将注意到这边动静的叶卿,犹豫了一下步子。
“快点啊!”
“……”
叶卿走到,愕然看着泪流满面的江措。
他心里最清楚他姐姐脾性不好,心直口快。第一反应是严禾对江措说了什么狠话,便皱眉往严禾那边打量。
严禾懒得理会他眼神的质疑,“江措故意把毛毛虫放在你弟弟头上,还装可怜让我不要告诉你。”
江措急着辩解,“我不知道他是你弟弟。”
这时,一直在不远处站着的小月牙慢慢吞吞走过来,到了叶卿身后,牵了一下他的校服衣角。
叶卿的手伸向背后,握住她小小的手。
严禾横了一眼叶卿,继而转身走远。
小月牙的手暖烘烘的,给他手心捂热了。
江措面红耳赤站在叶卿面前,“你相信我吗哥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伤害她。”
叶卿沉默了很久。
“我相信我姐姐。”
江措眼里唯一的一道光也渐渐暗了下去。
他说,“不要勉强自己,也不要勉强我,早点回家。”
叶卿带他的“弟弟”离开,甚至没有给她一个回眸。
——
回到岩叔家。
叶卿用清水帮小月牙冲洗脖子上的红肿。
她坐在小板凳上,仰着脑袋,接受清水往脖子上的慢慢浇灌。
虽然不严重,但被咬到的地方很痒很难受,小月牙一直试图用手去蹭。
叶卿把她的手抓住,“不要挠。”
小月牙的手从他的手心滑掉。
有一点水灌进了衣领,她轻轻瑟缩。
叶卿用干毛巾拭去一层水汽,“把衣服脱了。”
小月牙一紧张,抱紧了胸口,“不行,我好冷。”
拿她没办法,叶卿没有生气,他放下花洒,捏过来一片玫瑰花瓣形状的香皂。
抹上红肿处时,她“咿呀”了一声,手又滑向脖子。
叶卿重复:“不要挠。”
他把她的手拉向自己的脸颊,“难受就抓我耳朵。”
小月牙抬着头,将低垂看他的双眼也缓缓抬了起来,眼角的泪水自然滑落。
她在想,叶卿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呢?
小月牙以前也被虫子咬过,但是不管肿得多么难受,即便是发了高烧,也没有人帮她清洗伤口,或是送她去医院。
她命大,就这样被人遗忘着活了过来。
叶卿手里的动作慢慢停住了,他用湿润的手指抹掉她的眼泪。
小月牙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小时候教他们写字的老师说,人都要懂得感恩。
他对她这么好,她却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的。
而且……而且她还骗了他。
以为她很疼,叶卿停下了手里涂抹的动作,“别哭了,你是男子汉。”
等她停止这段啜泣,夜色已深。
吴岩一直没有回来,叶卿就在他家多待了一会儿。
躺在吴渭渠睡过的床上,他一言不发地想心事。
叶卿安静地盯着小月牙的睡颜看了很久。
他睡觉的时候喜欢捏着东西,枕头的荷叶边,或者他的手。
被他攥紧的那只手很暖,叶卿似乎也能从中得到一点点力量。
叶卿的童年是没有光的。
父母一出门就会把家里的门反锁起来不让他出去,所以他只能趴在窗口看着同龄的伙伴追逐嬉戏。
因为身体不好,学校的体育课他基本没有参与过。
叶卿小时候一个人在家里,有时严禾会来陪他玩,不过叶卿宁愿她不要来。
严禾很喜欢玩角色扮演。总是在身上披一条红色的毯子,假装自己是女侠。
叶卿在旁边睡觉,脑袋被蒙上一层被子。
“你死了。”她突然说。
“不过宝宝,你不要难过,妈妈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的。”
她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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