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
但沈乔又觉,或许封必没那么恶,因为他喝着讲究的红酒,看的书也特别深奥难懂,感觉是个特别有文化知识、有内在的人。
这样一个有着良好内涵的高知人物,却是个“坏人”,沈乔真有点难以想象。
封必难得有心情理人,更难得有一点笑意,虽说那笑意挂在不怎笑的人脸上更显得他阴飕飕的有点怪~
“小姑娘,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啊?几个兄弟姐妹?”
“封叔叔,我家只有我一个女儿。”
闻言封必抬抬眼皮,蹙眉:“独生女?”
“嗯。”
在他炯炯的目光下沈乔想起过世的兄长,觉得不准确,于是补充:“本来我还有两个哥哥,但在我小时候出了意外过世了,所以家里现在和未来应该只有我一个孩子。”
“父母呢?”
“他们……”先前谢声身边的朋友问她她都只说做点生意,小康殷实,但这次对象不一样,沈乔感觉自己不能再用那套说辞,而且封叔姑且也算是谢声的家人,她必须诚实。
“他们做了一些企业,一个在国外,一个在南方沿海,也没工夫管我,我自小是我小姨妈把我带大的。”
这一回,封必沉思的时间更长了些。
沈乔悄悄看封必,恰好对上封必审视的目光,不禁呼吸紧了一下,礼貌地微微一笑,结果却招徕大叔皮笑肉不笑的眼神。
沈乔有点儿冒冷汗,找不着北。
封必目光冷而疏离,沈乔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觉得本能地敬畏这叔叔,就像面对很严肃吓人的长辈那般。
她面对严肃父母的时候,就有点儿这种感觉。
沈乔虽然涉世不深、单纯,但一点不傻,她敏锐地感觉到:封叔,并不喜欢她。
但沈乔又实在想不出是什么原因、是她哪儿做得不好。
——果然跟周溪他们说的一样,封叔是个好奇怪的人!
——天呐,谢声怎么还不下来……她要讨厌他了!
三分钟,就三分钟,谢声要是还不出现,她就讨厌他!
封必没聊两句,谢声就下楼来,他起身过去,在楼梯拐角擦着谢声耳朵低声:
“小子,别说老子光吃你的不贡献。刚都替你问清楚了,家中独女,家产亿万没跑,这么单纯的小姑娘撑家庭没戏,未来十有八九得嫁个男人保住家业。”“玩玩可以,来真的,你小子,可没戏!”
他拍拍谢声的肩膀,上楼。
谢声回身,对封必的背影戏谑说:“老头子,你不也说人生要搏一搏才精彩?”
封必顿住,回头睨谢声,如往常般不屑的眼神多了点儿别样的打量意味。
谢声迎着他的目光,阴阴笑了笑,徐徐说:“疯老头,你喜欢赌钱,我不喜欢,我喜欢赌命。我就赌,我有这命!”
封必眼神深了深。
说真的,这么多年来,他都是看不起谢声的,不止谢声,这旧街上的所有人,他都没放眼里。
这些底层人民愚蠢,聒噪,眼界狭隘,每天为柴米油盐大着嗓门吵闹、小着心眼儿计较。
虽然现在的他自诩残生寥寥、活着和死了差别不大,但过去的经历让他根本不愿、也不可能把这些蝼蚁括对谢声,他也是一样的态度。只不过感谢他这些年的照顾,偶尔教教他罢了。
直到最近,封必才发现,当年他随手捡回来的流浪孩子,好像逐渐长出了羽翼,并且年少的热血冲着云霄跃跃欲试。
他越来越发现,这孩子与这条街龙蛇混杂的人物,是如此不同。
而谢声多少习惯、思想,都有他影响的影子,却又不完全是他的个性。
——这小孩儿像吸血鬼,学了他好的,坏的除了混混朋友一大堆、经历有点儿灰色,一点儿没学他年轻时的怂样。黄赌毒,他一样不沾!
这就很可怕了,身在这样的淤泥里,他却如此干净,这是何等的原则、清醒,并且得有多高的情商才能让他明明跟别人的污浊都不同,还不被他们排挤,甚至说是爱戴。
日复一日,这孩子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彰显着与身边人的不同,而且这种差别,随着他的成长,越来越明显……
在封必与谢声沉默对视的空档,封必忽然心里萌生一个闲得发慌的想法。
——他忽然很想看,这只雏鹰如果得到良好培养,到底会飞到什么高度。
封必笑了,并且笑容越来越大,直至摇摇头,手指点着谢声说:“行啊,我就等着看你的命!别让老子失望,嗯?”
封必走了几步,又回头,把手里那本书丢给谢声,谢声伸手接住。
“小子,你要真想活出个样子,就好好看点儿书。没脑子的人就算侥幸挣点儿钱,也早晚还给社会!别怪老流氓没提醒你,流氓也得博学,懂?”
“是、是、是,文化人~~”谢声抽着嘴角笑,对封必扬了扬书,而后瞟一眼手里的东西“金融”“跨过商贸”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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