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悲苦中挣脱,却仍是心有感伤,伤怀不已。身在颜府,被人欺上门来辱骂,纵是方白衣心性再淡泊,此刻也是怒意盎然,眼眸中杀气弥漫。
意随心动,先天无极护体神罡提到极致,不惜雷霆万钧,施以辣手,给南宫世家众人一个教训。
蓦地,铮然声响,傅香凝长剑出鞘,抖起朵朵剑花,于月色下剑气纵横,却是尽落于空处。
只不过出手招式普通至极,皆是江湖上众所周知的剑法招数,即便江湖上二三流高手,使将出来,也能尽得其精妙。
眼见傅香凝站于空地之上,皓腕翻转,却是招式普通,仿佛演练剑法一般,南宫世家众人无不是愕然,不明其意。
傅香凝手挽剑花,还剑入鞘,举步上前站在方白衣身侧,道:“江湖上能够使出白虹贯日、流星赶月等招式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我也是无门无派没有师承,南宫老夫人,是不是有人死在这些招式之下,也要算到我的头上?”
“哼,夺命搜魂指精绝江湖,天下无双,又岂是这些普通剑法招式所能比拟?”南宫老夫人眸光阴鸷,冷冷地道。
傅香凝绽颜轻笑,道:“我们姑且不论渡天劫指是否你所说的夺命搜魂指,敢问南宫老夫人,夺命搜魂指可是那独臂人魔龙逸峰所创?”
“这倒未必,龙逸峰这个大魔头虽然武功盖世,却也未必能够创出夺命搜魂指这等旷世绝学。”南宫老夫人略有沉吟,道。
“既然如此,想必是那独臂人魔自别处学来夺命搜魂指,独臂人魔能学,难道别人就不能学吗?是否学过夺命搜魂指的人,无论学自何处,都要为独臂人魔所做之事负责?世上哪有这个道理!”
傅香凝侃侃而谈,复道:“况且渡天劫指是否夺命搜魂指,还有待商榷,当年独臂人魔出现江湖,据说已是年近花甲,六十年未曾露面怕是早已化作黄土,以方公子的年龄,硬要与独臂人魔扯上关系,怕是有些牵强。”
江湖中人,内功精湛者,年逾八旬仍是身矫体健,纵掠如飞。只是行走江湖,难免喋血受伤,又或者所练内功心法过于霸道,终会伤及体内真元。
活过百岁高龄者,廖廖无几。
姑苏慕容世家老太君,年逾百岁高龄,却是鲜有在江湖上走动,居于参合庄内,养尊处优,这才得此高寿。
独臂人魔龙逸峰出道江湖,已是花甲之年,活到现在,岂不是近乎一百二十岁,未免骇人听闻。傅香凝言之凿凿,有理有据,却是难以让南宫老夫人接受。
丧夫之痛,萦绕心头数十年,多年苦修莫不是为了向独臂人魔龙逸峰寻仇,只可惜六十年来独臂人魔始终未曾现身,无从宣泄,已为仇恨蒙蔽灵智,偏执若狂。
南宫老夫人冷冷笑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凭一张利嘴就想让老身放弃报仇,想也别想,小畜牲,纵然你不是龙逸峰这个大魔头的弟子,也是一脉相承,着落到你身上,也不会错到哪里去。”
方白衣缓缓摇头,眼眸中浮现丝丝阴鸷,道:“老虔婆,你所谓的报仇,不过是想杀人泄愤而已,既然如此,颜府当年惨遭灭门,纵然不是你南宫世家所为,却也是江湖中人,一脉相承,方某便拿你们的人头,祭奠颜府亡灵。”
为血气所激,终是受到影响,此番话已是极为偏颇,大有不问青红皂白,出手杀人泄愤之意。
傅香凝暗叹口气,柔荑握住方白衣宽厚的手掌,缓缓渡去一缕轻柔真气,穿过经脉,与方白衣体内真气相融,运转于奇经八脉。
方白衣身躯微震,已自警醒,深吸口气,借以平复心头恨意,功行三转,化去体内乖张戾气,灵台空明,眸光清亮。轻捏傅香凝手心,报以微笑,示意已经无妨。
“南宫老夫人,话已说明,方某并非什么人的弟子,跟南宫世家没有怨仇可言,若是南宫世家硬要伸手架梁子,方某接下就是,但是一切后果由南宫世家自行承担。”云淡风轻,方白衣缓缓地道。
站在身后的两个中年妇人相视一眼,似乎有话想说,却是碍于家规森严,老夫人面前不敢擅专,眸光皆是望向青年男子。
南宫世家少主,南宫昊,深得南宫老夫人喜爱。倘若南宫老夫人动怒,纵是身为嫡长子的南宫楼,在母亲面前也是噤若寒蝉,遑论作为儿媳的两个中年妇人。
唯有孙辈南宫昊,自幼丧母,由南宫老夫人亲手带大,能够说上几句话。
南宫昊资质上佳,聪慧绝顶,自然明白二娘、三娘的意思,迈步上前扶住南宫老夫人手臂,道:“奶奶,这位姑娘所言有理,不如我们从长计议,将此事放到重阳天下英雄大会,由天下英雄公裁,您看如何?”
沉吟片刻,已是有所意动,只不过就此放过,南宫老夫人却是心有不甘,眸光转动,心中已有计较。
南宫老夫人手中龙头金拐微顿,道:“方白衣,既然如此,老身给你机会,只要你能接下老身一掌,南宫世家今天就此罢手,等到重阳天下英雄大会,由天下英雄裁断,若是你接不下,那就莫怪老身强人所难。”
方白衣举手示意,傅香凝等人往后退去,淡淡地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南宫老夫人若要出手相试,那就请吧!”
龙头金拐丢给南宫昊,南宫老夫人迈步上前,已是气息外放,罡气鼓荡,深色锦服无风自动,层层叠叠,宛如波浪重重,眸光犀利如刀,仿佛要将空气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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