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出乎意料的睡的好。第二天,葶苈哪里也没有去。第三天也是。只是跟甘遂在屋子里躲着。第四天,离使节抵达还有一天。
这天的早上,自己被甘遂摇醒了的时候已经是巳时。
“怎么了?”葶苈是没有什么起床气的,只是还有些朦胧的问着甘遂。
甘遂抬手指了指门外:“寅时就来了。一直等到现在。见不见?”
“皇上?”
“不,董门郎。”
葶苈苦笑了一下,一个人的fēng_liú账,居然最后要自己的伴侣来帮自己偿还。
“不见。”葶苈摇了摇头。
于是甘遂便出门去回了话,可是董贤并不死心。上前拍门到:“葶苈,你让我进去好吗?我是自己来的。我想想看看你怎么样了,带了些药过来。”
葶苈躲在里面没有吭声。
“葶苈,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是那不是他的本意,或许…或许他是真的太在意你了。”
在意?到底是在意还是纵欲,抑或是霸占?享受那种肆意玩弄掌控他人的感觉。葶苈依然没有吭声。
“葶苈,你听我说,明天使节就要来了,事关重大,做人不是应该公私分明的吗?”董贤的语气里没有责备,反而是苦苦的游说。
“董大人,除了这样的事,葶苈不是生气,只是有些害怕,几天都不敢出门,饭都是在下端到床边。能不能让他缓缓。”甘遂说话还是自有分寸的。
“不,什么事都能缓,但是今天确实缓不得。”
接下来的一幕,让甘遂好不惊讶,董贤,平日里不可一世的董贤,居然带着自己的十来个随从,跪在了葶苈的门外。
大声说着:“葶苈,你今日不见我,我便不起来。”
“董大人,你这是干什么!”甘遂知道里面的厉害,赶忙上前想要扶起葶苈。
为了一个时时刻刻贪图着各种新鲜的人,此人居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董贤为人柔和诡异,葶苈知道门口大约是除了什么事情,这样的恳求,若是自己还不应,日后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只得连忙翻身起了床。打开门,呆呆的看着门口齐刷刷的人头,忙说:“董大人,这是何苦呢,你我的交情,我自是会相见的。”
董贤见门打开了,心头一喜,脸上竟然也是跟着笑了出来,急忙起身,招呼了一下下人,便进了房门。
见葶苈不似以往的活泼灵动,董贤关上了门。
葶苈坐到了榻边,整了整衣服,盖住了胸口的红迹。但是脸上的指印虽然很淡,但是还是能看得出几分的。
董贤拿着一盒“珍珠化瘀散”,来到葶苈的身边,用一片带来的鹅羽沾了,轻柔的给葶苈上起了药。
“那天,皇上不是故意的。只是他一直很在意你。也难为你了,他一贯不是这样的,只是那晚他真的觉得你这样一个人,不应该是别人的。”董贤一语出,五味杂陈,要在别人的面前,去承认自己喜欢的人在意对方,这话不是谁都能说的出的。
“董大人,难为你了才是…亲手来给我上药。”还的来替人还债。而这个人就跟一个孩子一样,不愿意面对自己,居然让了自己最亲近的人来,一伤便是两个人。
“葶苈,现在是非常时期,能不能顾全大局?”董贤直来直往惯了,说话也不甚讲究策略,葶苈心里觉得,这些人在意的都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有没有用。
“大人,我并不是在生气,也不敢委屈,若是皇上…真的只是想要我得身子,一道口谕下来,让我宽衣解带,我是推脱不了的。可是皇上没有。只是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面对皇上。”葶苈半真半假的说到。
“是啊,他没有。所以那晚他去了我那儿,他对我说,他真是做错了。他会等,等你慢慢接受。所以你不必失措,就跟往常一样面对他,好不好。”说着董贤轻轻的拉开了葶苈的前襟,又开始给他的胸口上着药,那斑斑红迹,此刻就如同这两个互相安慰的人心头的血。
接受?自己根本不曾想过的事,只是效忠的人,自己如何接受?何时才能接受?自己心头的惊涛骇浪,于他人劝慰中也仅仅是难以感同身受的波澜不惊而已。
“我真是不知道往常是什么样子了…”
“不急,慢慢来,你会发现他对人的好。”董贤一句话,连自己也难以体会的心情。曾经那个人是只看着自己的。什么事也好,只要自己一句话,那个人都会做。可是成了君臣就不同了。
“董大人,容我换件衣服,去见皇上吧,如果我没有记错,使节应该是明日到。”
“诶!”董贤笑着点了点头,对门口说,:“备车。”
“不用了大人,哪里就这么娇气了。”葶苈强打着精神,才开出了这个玩笑。
“不,一定是要的,这么走着过去,太慢了。”董贤笑着,退到了屋外。
过了一会儿,只见葶苈穿了一件白色带暗花绣纹的衣服,袖口上只有几缕淡淡的蓝线勾勒出的祥云纹。
“怎么穿的这么素净?”董贤看出了什么。
“恩!”葶苈点了点头笑到,并没有接话,跟着董贤上了马车。
其实马车再宫里也不比走路快多少。只是人不能受累而已,一路上董贤也是捡着有趣的话说着,葶苈也不能总是恹恹的,反而让别人觉得自己不识抬举。也便强打着精神应承着。
马车行至宣室殿的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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