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赵士晟心中诧异,随即反应过来,“是因为情急之下发动了内功的缘故吗?这真是太奇妙了。”
杜乂一把抓住赵士晟的手,激动道:“赵兄,今日能与足下相逢相识,乃是上天赐予的幸运,在下请求你赏光,一起来饮上几杯好茶。”
赵士晟无法拒绝杜乂的善意,便令赵安吉率车队渡河驻扎,自己则随杜乂一起来到黄河南岸的一处凉亭,他回顾桥头,发现那熊通及其一帮随从已消失不见,该是落荒而逃了。
“时下阳春三月,今日晴空万里,正是临河观景的好时节。”杜乂轻轻地端起茶杯,小心地吹了吹,微抿一口,又轻轻地放下,风雅至极,“赵兄你看这两岸山花,鲜艳夺目,五彩缤纷,是否愿化为蝴蝶,于丛中起舞耶?”
赵士晟闻言不明所以,但以他对洛阳豪门的认识,他判断眼前这位贵公子应是一个喜好谈玄的士人,若不想扫人家的雅兴,就得说些清虚玄妙的话应景。
“春华秋实,四时变幻,生生不息,然终归于寂灭,此所谓‘空’。”赵士晟没有研究过老庄周易,不懂他们说的那套,只好拿所知晓的一些佛家哲理来应付他,这些都是母亲曾经传授给他的一些话,他依稀记得是来自于一本名叫《金刚经》的佛经。
二人就这么虚虚实实地交谈,赵士晟拿出《金刚经》的要义讲给杜乂听,有些经句连他自己都不甚明白,只能模模糊糊地应付对方。
可是杜乂却听得津津有味,豁然开朗,仿佛日光罩顶,为他打开了一条通向真理的明旷大道。
两人谈了半个时辰,杜乂方才尽兴,对赵士晟翘起拇指道:“赵兄果然高人也,言中奥妙,引人深思。”他昂起头来,望着亭外的天空回忆,“大约三年前,我曾到过赵兄的店里,那时就留意到足下身被浩然之气,不是寻常商贾。只可惜当时少不更事,碍于名教而未与足下相交,然今时你我重逢于此地,岂非天意哉!杜某愿与足下交个朋友!”
赵士晟心想对方是出身望族的世家子弟,竟提出与自己这般寒门结交,以世俗而论,简直是咄咄怪事。
“啊,弘理兄翩翩玉人,风华绝代,今日竟肯屈身结交赵某,这乃是莫大的礼敬,士晟受宠若惊,怎敢不识抬举呢?若公子不弃,我愿意与公子互赠玉佩,永结盟好。”
“善!杜乂求之不得!”
说罢二人都解下腰间的玉佩,慷慨相赠,“今日之谊,余当永记于心。”杜乂恳切道。
“承蒙弘理兄抬举,今以黄河为证,不忘今日之谊!”
二人相视大笑,由此结为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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