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辰门拥有着强大的智慧与力量,但始终有一个敌人无法战胜,这个敌人就是它自己,几百年来有数以千计的人背叛光辰门,这些逆门者是光辰门最大的威胁。”
“就在三十年前,一个叫辰光新光的人背叛了光辰门,他还纠集了几个志同道合的人物和他一起出逃,这一次事件被称为新光之乱。”
“我和秦毅你的师父弘靖还有那位兴德庄主,当年就是新光的追随者,那时我才二十岁,还在圣学堂读书,新光是我的前辈,他年轻有为,二十二岁就当上了守护军圣武士,二十四岁就进入统制院担任要职,他是那样优秀的一个杰出之人,也是我唯一崇拜的榜样。可是后来,由于某些原因,他反叛了,那时的我讨厌整日呆在圣地的生活,也想出去闯荡一番,抱着这样单纯的目的就跟着他一起叛逃了。最后我们一共有七个流辉族人,十七个侍辉族人,一同随新光走上了不归的逆门之路。”
“我们逃出光辰门,在整个世界流浪,不断地躲避追杀者,开拓我们自己的势力。我一开始并不明白我们这样做的意义何在,对我来说,可以摆脱圣门那些繁冗的规矩,自由地行走天下就够了。”
“后来,我才渐渐的理解新光他们的大志,并且死心塌地追随新光,与自己的同胞们为敌,造下了无数的血债,这令我至今仍然痛惜不已。”
“最终我们失败了,败得十分惨烈,新光和很多同道都付出了生命,但我却躲了起来,连光辰门最终也没能找到,我想忘了那些事,平静地度过余生,于是就在这里皈依了佛门。”
“五年前,呼延庄主找上了我,我才知道他也没有死,他仍然在秘密继续当年的大业,可是我已经没有了兴趣,所谓的大业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为了所谓的公理和私欲对抗光辰门,挑动天下大乱,令所有人都付出惨重的代价真的值得吗?”
竭智连连叹气,面容看上去瞬间苍老了许多。
“大师,您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我也是所谓的逆门者呢?”赵士晟忍不住问道,“是因为我父母的缘故吗?”
“没错,你的母亲羊夫人,不是什么泰山羊家(注1)的女子,而是一名守护军的圣武士,所以你没有姓羊的外公。她是流辉族人,二十多年前,她奉命追杀我,在晋阳城外被我打成重伤,是你的父亲奉忠敬亭侯正好路过救了她。不久之后他们就成亲了,奉忠敬亭侯以为你母亲只是一位侠女,是太行山中隐士的后裔,所以他为你母亲编造了泰安羊氏的身份,从而让她顺利嫁入了赵家,成为敬亭侯的续弦。她这样的行为也犯了不可饶恕的逆门之罪,但是光辰门却没有来追缉,大概是因为她位高权重的父亲掩盖了的缘故吧。”
注1:兖州著名士族,晋朝名将羊祜和两位皇后羊征瑜、羊献容即出自该家族。
赵士晟陷入了迷思,竭智继续讲道:“那之后又过了几年,她就在大庄严寺见到了我,虽然我改易了一些容貌,可她还是认出我了,仇怨已然不再,我们都成为了同样命运的人,保守各自的机密,同修佛缘。她去世之前,嘱咐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告诉你这些事情,可是现在你却和同为逆门者后裔的秦毅混在了一起,即使不告诉你恐怕也迟早会牵涉其中,所以老朽还不如现在就跟你讲个清楚。”
赵士晟默然不语,秦毅倒是一副很明白的样子,但他隐隐地感觉到,今后的日子再也不会太平了……
……
赵士晟花了好几天才慢慢接受自己诡异离奇的身世故事,在这几天里,他也按照竭智和秦毅的劝告,静心钻研了一遍《御气道原道入门》这部书,从“提气入廉泉,然后遽然吐息,气流如风,周身解负,而神志澈明,身轻鸿毛,浮于青云之上,翱于碧空之间。”之类的文字中修习导气之术。
“御气道可强身健体,亦可提神明智,你若想习武报仇,必先练成气功基础,然后老朽再传你御敌之术。”竭智如此说。
赵士晟在修炼中也深有体会,每次修炼结束后除了疲倦,还有一种很奇妙的愉悦感,几乎要接近飘飘欲仙的境界。
同时秦毅也不时和竭智交谈,企图想从他那里得知更多有关“天机”和师父的事情,却总被竭智拒绝,只好退而求其次,改向竭智求教御气道内功的进修之法,他自从十四岁下山之后就再没有向人询问过这样的问题了,如今碰上竭智,正是一个寻求突破的好机会。
除了教授秦赵二人修习气功以外,竭智还专心于佛经之中,他似乎懂一种叫做“梵文”的奇怪文字,并能将其翻译为中国文字。
这处小院十分清净,几日来只有在吃饭时间才有其他的和尚前来送饭,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来叨扰。
秦毅见竭智似乎很是孤独,不禁问道:“大师平素都是这么过的吗?”
“是啊,偶尔也会出门去云游一下,这寺里的比丘沙弥们都很尊重老衲,不过老衲和他们却无太多话说,所以看起来有些孤寂,但老衲有佛祖佛经陪伴,并不寂寞。”
秦毅心中佩服老和尚的坚毅,这种清苦生活的滋味他曾经在流亡的时候也尝到过。
三个人在大庄严寺里住了大半个月后,终于等来了赵安吉,他带来了重要的消息——通缉令已解除,赵士晟可以回家了。
赵士晟并没有显出高兴的神情,他依旧沉郁着脸,向赵安吉询问事情的经过。
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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