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拉客的中年妇女看着四处打量的凌越。
凌越瞅了一眼挤满人的破旧车厢,脸不禁皱了起来。
通往县城的路上,正规的悬浮车发车时间既长,班次又少,所以很多人买了大型的家用飞艇做起了运输生意,就像能容纳人数较多的计程车一样。
妇女见凌越没有那个意思,又重复的对其他人喊了起来。
凌越看向四周,只有这辆车的人最多,遂问道:「马上走?」
妇女望了一下车里,的确挤不下多余的人了,于是笑mī_mī的说:「先生,上来就马上发车。」
只想着快点离开的凌越纵然心中不乐意,还是走了上去。他嫌恶的望了一眼车垫上的油渍,但a县离这里还有半个小时车程,只好在上面垫了一张纸,坐了上去。
说起来a县是凌越的家乡,身为孤儿的凌越一路流浪到了h市,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也没有和人说起过a县,所以没有人知道他是a县的人。
对于a县,凌越已经没有多少记忆,只记得那些饥饿的日子。在孤儿院的时候,他总天真的想着外面的世界会更好,幻想着去找自己父母,或者像电视里演的一样,被好心的家庭收留,过着美满的生活。
可是偷偷从孤儿院出来后,却发现外面的世界不是一个孩子能够生存的,最开始,他穿着干净的衣服,白嫩的脸很能赢得一些善心,获得一些食物和零钱,但是又有谁家会轻易收养一个陌生的孩子呢。
后来,他走得远了,渐渐忘了往回走的路,身上的衣服也越来越像个小乞丐,头发脏成一团,但因为年幼,偶尔依旧会有好心人丢给他一些吃食,他因为饿得久了,想着下一餐也许就没了着落,总是狼吞虎咽的快速吃完,能吃多少就吃多少,把小肚子撑得鼓鼓胀胀。
也有好心人和员警发现了,将他送入救助中心,可是年纪小小的凌越却总是被一股不甘心的情绪笼罩,倔强的不肯听从安排,还翻窗跑了出去,跟着几个当地的混混到了h市,几个混混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几人靠着偷蒙拐骗过生活。
有一天,他们在酒吧后巷偷了一个醉酒的大肚子男人的钱包,然而没想到胖男人的同伴却是清醒的,其他人仗着年纪大点跑得快,溜走了,凌越却被狠狠的揍了一顿,然后被鎏月的老板捡了回去……
凌越看着窗外,愣愣的出神,这些久远的回忆,是他刻意遗忘的,孩子的天真真是愚蠢啊,凌越怔忡间,渐渐笑了……
车子一路前行,很快离开了市区,到了市郊,然后进入了县城,和城市里的喧嚣热闹相比,仿佛是两个世界。
虽然比起十几年前,县城发展迅速,和小城市也没有多大区别,但对在h市这种国际大都市生活了多年的凌越来说,还是过于质朴了。
这里的楼房没有h市的那么直入云霄,高不可攀,街道也没有整洁到一尘不染,路边的私人飞艇不多,且多是便宜的型号。
居民区甚至有很多随意堆起来的小建筑群,构成了一个个街边小店。
当踏上家乡的土地时,凌越也不禁想着当年自己要是一直待在孤儿院,现在会是怎样?也许会平凡的度过一生吧。
摇摇头,甩开那些不着边际的念头,凌越提着自己的小包往前走去。
步行大约十几分钟,走到一条街道前,凌越向几名正在路边闲聊的老人打听附近有没有房子出租。
也许是老人们本来就热心,也许是见凌越生得白净,热情的给凌越指了路。
那是一栋小楼,三十五层的建筑对于h市来说,简直就是窝棚了,这栋楼房的底下三层都属于一个家庭所有,那是一家五口,夫妻、孩子,以及两位老人,一楼二楼是自家住的,三楼则住着三家房客,前些日子走了一个房客,便贴了告示出来招租。
因为是小地方,房租便宜了许多,而凌越因为立刻就要人住,所以一看房子干净整洁,当即就签了下来,预付了半年的房租。
「小伙子,听你口音不是本地的吧。」房东家的大妈盯着凌越。
凌越朝她笑笑,「我是本地人,不过在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去年病了一场,想着回家乡看看,顺便养病。」
大妈看着凌越啧啧几声,心中暗想,难怪看着白白净净,气质也和周围的人迥然不同,虽然心里有点好奇,但又不好去问凌越生得什么病。
倒是凌越看出她的想法,「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出了场小事故,正好工作也辞了,就想顺便休息一阵子。」
接着凌越便打了岔,截住大妈剩下的话,问了最近的超市在哪,好去买被子、碗筷等家用品。看来简单的事情其实很琐碎,这一忙就忙到晚上八点多,凌越看着还很空荡的厨房,也没有心情去做饭,便就着房东大妈送来的当地特色小菜,煮了碗面填肚子。
躺在虽然铺了厚厚床垫、但与以前相比堪称简陋的床上,凌越却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好久没有这么安心的沉沉睡上一觉了……
打了个哈欠,凌越端着昨晚买回来的杯子漱口,刷完牙后,开始准备早饭,吃了饭他还要去买窗帘、鞋子、衣物等昨天没来得及买回来的必需品。虽然他的信用卡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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