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不明白?”
祁衡道;“知道了。”他看出初晴对裴晔并无男女之情,却也自己的情敌依然是容御,心里并不感到轻松。
“容御这个人渣,竟敢这么对你!你别再想着他了。”
初晴没接他的话,“祁雅姐姐这些年还好吗?”
祁衡道:“她过得可比我好多了,又有了身孕,再婚几个月就又要做母亲了,哪像我,至今没有一儿半女,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初晴被他的语气逗笑了,想起当年祁雅到嵩山,两个人结伴四处吃喝玩乐,祁雅还经常换上男装,和她假装爱侣……距离现在也过去四五,年了,遥远的就像上辈子一样。祁雅有了幸福的归宿,而她还只是一片水中的浮萍,随波逐流,无处依托……
祁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他深深看着她,嘴脸含着笑意,声音和神情却十分认真,“如今我们都是孤身一人,这算不算是我们的缘分?”
初晴将目光投降远处,“你不是认为御哥哥对我很差吗?”她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像是和他讲话,又像是喃喃自语,“可他到底哪里对不起我?裴婉茵虽然设局杀我,可我毫发无损,而裴婉茵最终得到了她该有的结局。不像两年前,他被我害得那么惨。”
她的声音轻轻落下,再次转眸看向他。而祁衡仿佛在顷刻间失去了与她对视的勇气,整个天地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他的双眼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神采,转过头不敢看她,视线陷入廊外茫茫白雪中,只感到世界仿佛被卷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里。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那段沉重的记忆一层层压在心上,心被压抑的几乎无法呼吸。
“我明白了。”片刻的沉寂,他有些艰难的开口,一拳重重打在廊柱上。
“你并不完全明白,当年,御哥哥的母亲舍命将我从火海中救出,如果不是因为救我,她也许不会被刺客重伤,我欠御哥哥的,这一生都还不清……”初晴的步履有些虚浮地走到他面前,泪水夺眶而出,悲伤如潮水冲击着她的心,她的身体变得愈发虚弱,却还是要将该说的话说完,“祁衡,如果你见我没有别的打算,只为了找我叙旧,我必须告诉你,我只能见你当成朋友,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如果我可以离开,我不会在这里留太久。”
“我明白。”祁衡握紧双拳,双眼渐渐蒙上一层如沧海苍天般的雾气,“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不喜欢做的事,不过,你能不能安心陪我两个月?”
“可以。”
如果她不答应,他会让她离开吗?就算他肯放她离开,容御……也许并不希望她尽快回去。
她知道祁衡无论面临什么选择,都会以国事为重,他选择帮助谁,都会衡量西凉能从中获得多少好处。
而不会被她牵制。
而祁衡如果选择了支持容珏,容御会不会怪她没用?
次日,裴晔被送到驿馆。祁衡告诉初晴,裴晔可以一直待在驿馆里,也可以离开西凉。他将裴晔的处置权完全交给了初晴。
而裴晔的伤已经痊愈。初晴将祁衡的交代和他说了一遍,又问;“你有什么打算?”
裴晔沉默片刻,道;“如果可以,我想回大周。”
“这不是不可能。”初晴若有所指道;“只是你想没想过,裴海可能会在京城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裴晔明白她的意思,却没有一丝犹豫,坦言道;“我知道,只是我越担心大哥,就越放心不下叔父。”
初晴叹了口气,“我明白,所以我不会拦着你。”
“多谢公主成全。”
裴晔看着她,想到她来邺城一定是身不由己,眼中溢出掩不住的的深情与无奈。“公主,”他合了合眼,“恕臣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公主来此一定不是自愿,可陛下为何派公主来此?”
初晴的心如被针刺到,声音带着一丝苦涩,“他认为或许我能尽些绵薄之力左右西凉国主的立场。”
裴晔摇了摇头,苦笑道;“祁邯是什么人,陛下在两年前就已经知道了吧,祁邯虽然将王位禅让给了祁彻,却仍然掌握着最高的权力。何况,与其父必有其子。”
初晴摇了摇头,“这些我都想过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想到的,他却没想到。”如果不是为了得到西凉的支持,他又为什么送她来这里?他的心思,他已经完全看不透了。
裴晔微微开口,似乎还想说什么,片刻后,只是叹道;“君心难测……”
当天,裴晔便离开了邺城。
夺下烟霞关,容御并没有下令军队乘胜前进。北疆的军队也一直没有反攻。初晴知道,容御也许在等待京城的消息,他要全力踏平北疆,京城决不能成为他的后顾之忧。暂时的平静不过是在酝酿着一场更惨烈的战争。
一个月后,初晴从祁衡口中得到京城的消息……襄平郡王在裴海的拥戴下称帝,却十分不得人心,禁军将领高涵率十万禁军哗变,攻入皇宫,以谋逆罪处死了襄平郡王。裴海则死于乱军之中。
初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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