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怀里昏迷的景沫,他拨弄她的发丝,小心翼翼,生怕带血的手触碰到她精致无暇的面容。在他心中,她一直神圣不可侵犯,他静静的看着她,眼皮已沉的睁不开。
景沫感受到一双粗糙的手抚摸着她的脸,她猛然惊醒,才发觉是江枫,正要推开他,却现他已脸色灰白,再看他胸前被血染的一片,她不可置信地紧张道:“你怎么了?”
江枫见她醒来,脸上抽搐的肌肉展出一丝笑来:“属下曾发誓一辈子保护大小姐……现在要失信了……属下的命是大小姐给的,是大小姐让我多活了这些年……”
景沫混沌的脑中才意识到状况,她露出惊恐,扶着他道:“你知道你这条命是我给的,我命令你,不许死!”
江枫眼中渐渐涣散,有些艰难地发声道:“最后我想唤你一声‘景沫’,而不是大小姐……”说着,他嘴里不住的流血,不等景沫张口,他缓缓阖上目,嘴边深情的唤道:“景……沫……”
“江枫!”景沫泪流满面,看着他闭上眼,她将脸埋在他怀里,嘶声道:“江枫!你给我活过来,不许死!”
景沫抱着他冰凉的身子,放声大吼。
待她悲痛欲绝时,却闻到一股淡雅冰凉的清香,她猛然抬起脸,那张熟悉的俊颜近在眼前,她面上动容微喜,正要张嘴时,却听他说:“解药在何处?”
她的笑容凝结在唇角,由喜转悲的一瞬,脸色煞白如死……
正文 第二四七回 儿女情长
然景秀这一吐血晕厥,却是连着三日还未醒,邵谦寻了临近的岸边停泊,找了家农户安置,又让随行的军医为景秀看病,那军医只说是受打击太重,心病还需心药医,能否醒来靠她自个毅力。
这个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因为有可能就像霍氏当初那样,再也醒不过来。
傅四爷南下扬州的行程也因此延误,随着邵谦等人在农庄停留,等景秀清醒。
而景沫自江枫死后,神情变得疯癫,整日里不是笑便是哭,情绪大失,闹得谁都不能近身她,只要一近身,她就凄厉大叫,军医给她诊脉,她也剧烈反抗,不肯让人触碰,可能是因金三对她那般而受刺激。也因此,傅四爷几番询问她解药都未果。
傅四爷又一次来到景沫房间,见她被捆绑在床榻上,披散着长发,脸色惨白如鬼魅。他脸色微沉,走到近前,从妆台上拿了靶镜,放在她面前:“看看你成了什么样子?”
景沫身子一缩,以发丝遮掩住整张脸,不敢对镜,傅四爷叹气一声,坐在她身边,替她拨弄好凌乱的发丝,轻声道:“别再闹了。”
景沫任由他轻抚发丝,犹带依存的闭上目,良久不说话。
却听到他温柔地道:“把解药交出来,我派人送你回傅府。”
景沫一瞬间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她是你妹妹,虽只是庶妹,她却从未做伤害于你的事。那日如若不是她有意激怒你,趁金三失了防备,邵谦也不可能一箭射中他,让你脱险。你怎么偏偏是想不通,一心要她死呢?”
景沫闻言,眼泪一发不可收拾的落下来,她难受地道:“你都看到了……”看到自己受凌辱的那幕,她全身不住抽搐,伸手猛地抓住傅四爷的衣袖:“你看到了,却不救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激烈的亢奋,坐起身子,紧抓着他衣袖不放:“不是她三番两次去见你,我也不会这样对她,落到这种下场。我已经是你的人,你却偏要对她与众不同,还帮着她来害我,害我遭人前羞辱,冤枉我跟江枫苟且,名节尽失。不是她回府勾引你,你不会这样对我!你说我如何能饶过她!”
傅四爷身旁的石峰见景沫这样激动,忙扯下她的手,怕是她又失控伤了四爷。
傅四爷眉心一凝,森幽的眸子一片清冷,任由景沫哭诉,待她久久镇定后,他才沉声道:“与她无关。”
景沫冷笑一声:“这个时候,还护着她,可她呢?她喜欢的是邵大人,你跟我不过一样可怜!”
傅四爷眸光深沉如汹涌的大海,“只因你太多贪念,和你母亲一样野心勃勃,试图掌控我,过去太监王振趁我年幼,也随意左右我,致使土木堡之变,大明损失惨重。而你们母女和孝廉公府也一般无二,只当我还是从前那个可随意拿捏的朱祁镇吗?皇后的位置只有钱皇后,我不给,也不容他人妄夺。更何况,能否成事还是未知之数,却逼着我早下决定,我不止一次说时机未成熟,还需静候,可你们按捺不住,现在出事,善后的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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