忿,自从她小小年纪被称作“女英雄”以后,就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在七郡,谁不是上赶着巴结她?这回兄长出了差错,她也没当多大回事,以前在伯父家就看见常有人携礼拜访,伯父收了礼便会帮忙办事。
她就依样画葫芦,叫人一早就送了厚礼上门。没想到,礼被退回来不说,兄长又受了更重的责罚。在府中听兄长埋怨一通,她只能捏着鼻子来赔罪了。
可她没想到小将军一脸高深莫测,像是没听见她说话;那个小妾却是摆着一副看戏的嘴脸,专门看她笑话!
“将军……”
程让抬手示意她闭嘴,指了指她手上的托盘,“你先把托盘放下。”
项云岚一喜,小将军这是舍不得她受累?她嘴角微勾,嘲弄地看了眼阿沅,赶紧将托盘放在桌上。
她正想顺势坐下时,程让却道:“既然项姑娘要代令兄受罚,本将军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那这样吧,令兄的责罚就由你领了,项姑娘还是回府闭门思过去吧,为期一月。”
阿沅被茶水呛了下,赶紧半转过身去掩嘴咳嗽,程让也顾不得旁人,伸长手去替她拍背,一边拍一边轻声道:“喝慢点,我们不急着回府。”
项云岚僵立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她有什么过错?
看阿沅已经缓了过来,程让抬眼看见她还在,不悦地压了压嘴角,“项姑娘还有事?”
她还想在争取一下,口中讷讷道:“将军……不是,我……”
“既然无事,那就回去告诉令兄,他的责罚由你顶了,也让他临近年关松快些。”
阿沅不厚道地弯了下唇,正巧被已经怨气冲天的项云岚瞧见,到底还是姑娘家,她恨恨地跺了一脚,转身冲出了房门。
阿沅看着她的背影,小幅度地摇了下头,唉,不知道说什么好。被罚之后安静地待在府里不好么?
程让忽然笑了下:“你在摇什么头?让你不要乱跑去西市,你趁我不在就偷偷去,是不是也想被禁足在家?”
这是什么意思?阿沅赶紧低头吃菜,当没听见。程让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从前还会替她在阿娘面前打掩护,现在居然什么事都要管着,比阿娘还严!阿娘就不会叫她早起锻炼!
她边吃边在心里碎碎念,间或瞥一眼旁边的人,那人注意到她眼神,就会给她夹一筷子菜,也不管她碗里已经堆积如山。哼,当喂猪呐?
用完膳后又慢慢步行回府,离过年只有半月了,街上的年味越来越浓。有那些常年在外走动的客商,年节时期也赶不回家,索性大家聚在一处,包了处客栈,相约一道过年。因此路过八郡里最大的那家客栈时,里面格外的热闹。
阿沅好奇地往里面瞧了一眼,就有人叫道:“小姑娘要不要进来凑凑热闹?”里面大多都是行商的,这会正把自己的货物摆出来,有看上的便当场交易,权当是热闹。
那人笑呵呵的,见阿沅没说话,又转向程让道:“小将军要不要进来瞧瞧?”
阿沅还以为程让必然会高冷地走开,结果却被他拉了进去,“好啊,都有些什么新奇的货物?”
那客商看小将军竟然真的被自己忽悠进来了,赶紧领着人往大堂中间几张桌子走去,“将军您随便看,不敢说多名贵,确实都是些新奇物件。”
“小的刚从海上回来,因而都是些海产。”那客商指了指桌中间一堆,“南海的珍珠、东海的珊瑚,还有从海上小国换来的琉璃宝镜什么的,将军你尽管挑。不知小姑娘喜欢什么?”
他介绍的都是姑娘家喜欢的东西,凭他多年的眼力来看,讨好这小姑娘比讨好小将军还重要。
果不其然,他看见小将军立马回头小声问:“你要什么?”呦,那满面的柔情啊,哪里像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将军。
阿沅对一株珊瑚树很感兴趣,走到近前仔细看了看,拍板定下:“我要这个。”
程让问客商道:“这是从哪儿弄回来的?”
“这是东海里的,我们的商船在海上行了大半年,途中经过海上几个小岛,从岛周围礁石下取来的,都是真货!”
程让点点头,又问道:“有没有海上的舆图?”
一般来说舆图绝不会外传,毕竟都是自己辛辛苦苦亲自在海上行了大半年才得来的,堪称商业机密了。不过这个客商却不是一般人,他来年决定不再去海上,只在家中经营,因而特地绘制了几幅舆图,想着卖给后面下海的人,也算结一段善缘。
程让所问恰是撞到他心口上了,顿时喜不自胜道:“将军您可真是问对人了,小的手头正好有几幅呢。”
等那客商去房里取舆图了,阿沅压低声音问道:“你要海上舆图干什么?”莫不是要出海?
程让摇摇头,将她刚刚看中的那株珊瑚树往她怀里一塞,“乖,自己的东西好好抱着。”
阿沅目瞪口呆,逛街连未婚夫拎包的福利都没有吗?她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子,低头看了看漂亮的珊瑚,才气顺了些,还好,至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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