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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之愣了愣,他想,所幸帐幔中有如黑夜,不然蒋寻珠一定能看见他脸上的惊慌。
这琴之总算是安生了,蒋寻珠摸索着到床前,和衣躺下,闭上眼,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琴之却愣了许久,他记得分明,从前的荣华公主只是一个不善医术的木美人,而如今的荣华公主,却是惑人于一举手一抬足中。
他弯起嘴角,无声地笑了笑。
幽暗中,琴之神色复杂地躺在蒋寻珠身旁,有火焚身,甘泉在旁,他却不得饮。
9、论如何给驸马种草(九) ...
还未睁开眼,蒋寻珠便察觉到一股灼热的目光。
“公主既然醒了,为何还佯装睡着呢?”
她睁开眼,看向眼前那张冰冷华丽的金面具,她撑着脑袋,笑着道:“琴之,本公主不管你究竟有何意图,既然陛下把你赐给我,你便当一心一意向我才是。”
琴之笑了一声,伸出手拢了拢她额前的发丝,他道:“琴之虽是风月之人,却心系公主已久。”
心系她已久,这是骗鬼么?蒋寻珠猛地起身,将他逼到床角,随后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见琴之眼中波涛翻涌,她轻笑了一声,忽俯身贴在琴之耳边道:“琴之,你若果真心系本公主,为何眼中却闪过厌恶呢?”
言罢,蒋寻珠便起身梳妆洗漱。
蒋寻珠本打算见过蒋臻后便回公主府,但侍卫却告诉她,蒋臻正忙着处理为傅家平反一事,不便见她。
不见便不见,左右她还懒得应付他。
上马车前,蒋寻珠遇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常御史沉着脸看着她,仿佛有话要说只是,看见她身旁的琴之时,常御史眼中飞快地闪过几分不屑。
“你先去马车上等本公主。”
等琴之走远,常御史才行了一礼,缓缓道:“犬子愚钝,还请公主放过他。”
“你这话是何意?”
蒋寻珠觉着,这常殊与常御史果然是父子,都喜欢莫名其妙地把一口大锅扣在别人头上。
“我儿自从那日被公主推落玉华池后,便一直高烧不退,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公主的名字,公主究竟给我儿灌了什么mí_hún汤?”
蒋寻珠委实是哭笑不得,这常殊,人都昏迷不醒了,还能坑她一笔?
“本公主若真有这样的mí_hún汤,定不会用在常公子身上。”
言罢,蒋寻珠又道:“常公子想必未曾告诉常御史,那一晚……是常公子看本公主洗澡在先,本公主推常公子下玉华池在后。”
闻言,常御史便变了脸,他惊愕地看着蒋寻珠,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说起来,还请常御史高抬贵手放过本公主,毕竟本公主若是脾气上来了,下次指不定就让常公子喝黄/泉的水了。”
言罢,蒋寻珠便转身往马车而去,她想,这群凡人委实烦人得很。
回公主府的路上,蒋寻珠一直在思索琴之的身份,她总觉着,他看她的目光,并不像是看陌生人的目光。
他认识她……等等,琴之他肾亏……
“公主,您的公主府到了。”
蒋寻珠转过头去,却见琴之正笑眼盈盈地看着她。
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公主,还有公主身旁的金面男子,红花不由地一愣,公主进了趟宫,怎么还捎了一个这般好看的面首回来?
虽看不见脸,但红花想,能被金面具所遮的,一定是一张绝世容颜,这和金屋藏娇是一个道理。
何况,能被公主看中的人,哪怕没有绝世容颜,但内里想必也是不差的。
蒋寻珠一边往明珠院走,一边吩咐道:“把琴之公子安排到霜枝院旁边的雪枝院去。”
琴之却忽叫住了她,虽金面具遮住了他大半的脸,那双眼中却似有明媚春光。
他行了一礼,缓声道:“公主,琴之初来乍到,不知公主能否尽地主之谊,送琴之去雪枝院?”
这琴之的心思倒是多,不过她也乐得陪他玩,蒋寻珠弯起嘴角,道:“好。”
去雪枝院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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