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灯笼轻曳昏黄光芒将灭未灭,日暮西山,夜风四起,穿袍捋袖不禁有一丝凉意。
风拂过,悠悠远远地飘来一阵清脆童声,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童谣。
灵山客,灵山客,独自去游天上月。
本欲带上花一朵,无奈山上百花谢。
灵山客,灵山客,群仙为谁来鼓瑟?
遥闻天上鼓瑟声,声声悲愤声声切。
……
一群孩子唱著童谣蹦蹦跳跳从他身边经过。
转身,竟觉惘然。
月沈星稀,夜色清幽,燕京城内灯火阑珊。
在街上走著,便想起那一次季怀措为了捉弄他而将他带至青楼,可是谁想到他面对美色心如止水坐怀不乱,倒是季怀措一脸吃鳖的表情有趣得紧。
不觉嘴角弧出一丝浅笑,正忖思遥想之际,一缕若有若无的妖气如一石入水将他激醒,四下望了一圈,而後循著妖气找了过去。
那一阵妖气将他带到城西的树林里,那一片林子隐於繁华之後,寂静廖然,枝丛密茂,薄雾笼罩下疏影横斜,月光森冷,让人不寒而栗。看周围的景物似曾相识,走了几步才想起上一次在这里追过一只狐妖。
『怀措──』
树叶沙沙作响,伴著一个缥缈的声音,鬼魅一般自身边倏悠而过。张君房停了一停,翻腕将挽於身後的剑拿到前面来,继续往前走。
『怀措──到这边来──』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依稀辩得「怀措」二字,同时还带著莺笑燕语,看来还不止一人。走著走著前面被一片矮树丛挡住了去路,透过枝丛缝隙,看到另一边有花花绿绿的人影绰绰。他暗暗掐决念咒,於是身形一晃,悄无声息地穿过了矮树丛。
『怀措──我在这里,看你抓不抓得到我──』
『不是那里──是这里──』
『呀──错了!是那边!是那边!』
几名薄纱轻裾身材曼妙的女子正围著一个白缎锦袍的男子嬉戏逐闹,玩笑间不知是谁手指一挑,不慎将蒙在男子眼上的布条给挑落了下来……
那张脸,他绝对不会认错!
「季、怀、措!」
那群女子正笑闹在兴头上,忽得一声厉喝把她们都吓了一跳,回头再见来人,个个脸色惊变,而那男子似乎对自己的名字还有反应,侧过头来对著他「呵呵」傻笑。
不知究竟发生了什麽事,直觉上是他被迷了心窍,也管不得细细考虑只想立刻将他救回来,遂足下一踮执剑而起,手指掐决,「大胆妖孽!速还本真!」
那群女子纷纷惊叫著四处逃窜,张君房结印剑身,挥剑而出,但见道道剑气带著符光披风斩月,气势非常。四散的女子中张君房一眼认出了那个年纪较小的绿衫女子,正是上回被季怀措护著而放过一马的狐妖,便手一抖,剑尖直指向她。
「妖孽!上次放你一马,结果你不思悔改,仍旧为非作歹,今日且不会再让你逃了!」
眼看剑就要刺了上去,就在这时,斜刺里扫来一抹红绸缠住了他的手腕,随之是一名红裳女子御风而行翩然而至,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颻兮若流风之回雪,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张真人手下留情……」女子悠悠然落在张君房面前,便见她长裙拖地,足踩丝履,皓腕一挥收回红绸而後向他行了一礼,「姐妹们只是在此嬉戏逐闹自得其乐并没有做下为祸人间之事,还请真人手下留情。」
张君房神色清冷,眼神冷冽,手一指,「那他是怎麽回事?」
那红衣女子浅浅一笑,靥辅承权,「张真人难道看不出来麽?」
扫了她一眼,而後将剑一挽朝季怀措走了过去,他仍是站在原地眼神茫然,刚才剑气横荡也不懂得闪躲,身上的锦袍被划了好几道口子。
「怀措,你何故在此?紫魂珠是不是你拿走的?」问他却没有回答,站在那里一错神还以为是块木头,唤了几声发现他只对自己的名字才有反应。张君房伸手拽过他的手腕,肌肤相触只觉得冰一样温度,把住脉,蓦得神色一凛,继而转向那红衣女子,「他是死人?」
那女子点点头,款款走了过来,「怀措命数已绝,是小妖甘冒不违用锁魂草将他的三魂六魄封於体内,故而只有肉躯但心智全无。」
张君房又问她道,「他是什麽时候死的?」
那女子答说,「前年冬天。」
「那你可知,我所遇到的那个神智清醒的季怀措又是谁?」
「是……」女子犹豫了下,而後缓缓道来,「那个人是……北原狼王。」
张君房站在那里静静地听她讲述她是如何请北原狼王前来相助来对付那些收妖降魔的道士的经过。张君房这才明白过来,为何当初在季怀措的屋前设下伏魔障会对他没有用,那时的季怀措确实是凡人之躯……
那麽後来呢?
猛地想起什麽,动手去解季怀措的腰带,季怀措仍是愣站在那里什麽反应也没有凭他动作,倒是红绡和其他狐妖感到有些许惊讶。张君房除去他的外袍然後将他的底衫撩了起来……
月色朦胧下,季怀措的背脊上的肌肤紧实光滑,细腻如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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