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让他恨不得蜷缩起来的时光让他以为是另一种错觉,推开窗,看见荷田已经开始有小叶了。
安宁坐在湖边的贵妃椅,握了一卷经书在看,青丝垂落在地上也铺开了些许,身边的红泥小炉滚开了一壶茶。
虚云可以走动的时候,药君说他已经无什么大碍了,只是还有些许余毒直逼心口,药君用尽办法只能压制住,药君离开前,一再嘱咐不可大喜大悲大拗,否则余毒毒发,一击必中,绝无转圜的余地。又留下一枚护心丹。
虚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十几年来第一次做到这般真正的心如止水,他不愿意走,安宁偶尔还是会听他说话的,譬如看安宁抄经,便在一旁念经,或者和安宁谈论佛经,亦或见安宁在下棋,若安宁愿意,便和安宁手谈几局棋。
等虚云大好的时候,已经有荷花小露尖尖角,两人对面而坐,夕阳柔柔淡淡的披上了一层暖光,稍有徐风而来,便带着燥热散后的清淡荷香,虚云给安宁和自己上了一杯茶,看安宁静静想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眼睫毛垂下,打在眼睑下有些薄薄的阴影,小巧的鼻子有一半隐在黄昏的晕光里,嘴唇半殷红半苍白,安宁下意识的抿了抿唇,虚云看的耳红心跳,心虚的低下头,心念着“阿弥陀佛。”
安宁落下一子,虚云慌不可择的随意落下一子。
安宁不再执子,转看着满塘的荷花,拿起茶杯慢慢的喝着茶。
虚云突然说了句并不适合当下环境的话,“姑娘,你知道吗?其实我从小便是被家里抛弃,我才被主持抱回去的。”
安宁点点头,嗯了一声,虚云继续说,“我还记得我家姓向,这个姓氏很少见。所以我还记得。”
安宁不语,抬起头看他,眼睛里一片清淡,虚云被他盯的有点心里发虚,“你已大好,回去吧。”
虚云摇摇头,“我不想走。”
安宁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案上,起身离开。
那不轻不重的“砰”,让虚云心里镀上了一层叫慌张的东西。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自称是小僧,也不称安宁为施主,尽管他不知道安宁的名讳,却一直姑娘的叫着。
虚云看一眼棋盘,她今天下棋招数狠厉,围则堵,进则断,处处不留情,虚云坐到月上西弦,也没有见安宁出来,敲她房门也没有人应答,情急之下推开门才发现她根本不在房间,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最后只能垂头丧气的在湖边亭台打坐了一晚上。
虚云等了半个月也不见安宁回来,看了眼接天莲叶无穷碧的荷田,已经有几朵荷花已经开了,虚云采了两朵花骨朵,留下一封书信便走了。
回到寺庙的虚云便把荷花插上,放在自己的禅房里,说来也奇怪,回来需要十天路程,这荷花跟摘下来却没什么两样,虚云还是和之前一样,打坐,念经,半个月后,虚云坐禅时,安静的逝去了,原是余毒未清,直逼心口,一朝毒发便无生机。
虚云那两朵荷花,在他逝去那个晚上也跟着枯萎,虚智把那两朵荷花,放在虚云的怀里。
虚云的魂魄没了禁锢,很快便来到想来的地方,他沿着荷田一直走,那屋子有些许的灯光,亭台下那贵妃椅躺了一个人,头发极长,和衣裙一起铺在地上,脸上用一把精致的扇子盖住了脸,虚云觉得很是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安宁已经坐起来了,眼光淡淡的看著他,虚云呐呐道,“我只是来看看你。”
安宁执起身边的经卷,慢慢念出声,虚云还是第一次听她说那么多话,念的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照见五蕴皆空 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
色不异空 空不异色
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
受想行识 亦复如是
……”
等安宁念完一卷,天光也微光了,虚云已满眼眼泪,他明白了一些东西,也放弃了一些东西,虚云念了一声“南无阿弥佗佛。”
冥界便有差使过来了,和安宁作揖见礼后,带着虚云走了。安宁看着满目青碧,不发一言。
安宁也明白了一些东西,凡尘不过须臾,许多东西不过眼前昙花。
可能,这就是凡人的执念吧?
因为时间短促,许多东西握不进,留不住,心生魔障,是执。舍不下,放不了,心留遗憾,是念
这一年,荷田的荷花茂盛的不成样子,莲藕也结的极多,村子里的人很是欢喜,做了糖醋藕,藕汤想拿去给安宁,谁知在那天开门挖藕那日之后竟一直未见过,那片荷田,虽说主人已经离开,却依旧年年开放结藕。
红豆
宥璠觉得这竹屋小了点,一厅一房,一桌一椅,转个身就能撞到人,打开门,四周都是一片青色竹林,偶尔上空盘旋几只漂亮的鸟儿。
宥璠猛的扇两下扇子,很不对自己胃口,这里真的是修行苦地,如若让宥璠留在这里,估计会抓狂,这里比昆仑还冷清,一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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