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已是鲜血淋漓,顿时落下泪来。
“快,快去找些冰水……”他说完这句,又重重栽了下去。
“好,我马上,马上……”时幸全身战栗,飞快跑出门去。
另一边为送莫霆轩回云水间,修竹在茶水里添了些令人嗜睡的药,才得已一路上顺风顺水走着。
马车刚路过长安时,莫霆轩却醒了。
修竹赶忙下跪认错,他却言语淡淡道:“又回来了,我想去绣坊看看她。”
修竹惊讶之余,一面将他扶下马车,见他心神已伤的模样,也抱着期望的心里,期望公子见到她能够恢复一些,至少不是这般颓废。
“公子……”二人行至锦绣坊的前院,却见夏绿盈慢慢地朝他们走来,修竹立马开口提醒道。
“绿……”莫霆轩自得知薛怀济被杀后,精神溃败,一日不如一日,站在她面前,竟连名字也不知道如何称呼,可他脑海中似乎回旋着这么一句话,晚晴和绿盈,还是觉得绿盈好听,我喜欢这个名字,柔情若柳,春风抚心头。
“夫……夏姑娘。”修竹原想开口称她一声夫人,可想着她早已和自己公子再无关系,那还是称夏姑娘稍稍妥当些。
“修竹,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家公子说。”夏绿盈道。
“好。”修竹听她这么说,默默退开了好远,静静地看着二人。
许久的沉默,莫霆轩无话,她亦是。
终于,她像是犹豫了很久,又像是终于等来了这一刻。
那把藏在她袖中的匕首,终于有机会亮了出来,还没等莫霆轩反应过来,匕首已深深扎入他的胸膛,天上无日,耳边无风,他听她用略带哭腔,却又是冷到彻骨的声音道:“这是莫敬远欠我的!”
他似乎看到,天空变成了鲜红色,就连大地,连她的脸庞,都是鲜红色,一层一层地扑上来,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有些熟悉的颜色,洞房花烛夜可不就是这个颜色,他又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嘴里是甜的,喉间却是苦的……
“公子!”修竹慌乱扑上前去,推开夏绿盈,手足无措。
夏绿盈被他推到在地,突然变得更发了疯一般,抱住头,时而喃喃自语,时而破口大骂。
“好!很好!相爱相杀,可是一场好戏!”修竹闻声望去,却是郑明诺,他抚掌大笑,脸上还有一丝快感。
“郑公子?”修竹见他这般模样,很是不解,但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
自带着公子偷偷从卫国,一路往云水间去的时候,可出发之前,却发现郑明诺早不知去向,可当时无暇顾及,却不知为何他会此时突然出现。
“可惜了,我的好霆轩,你所谓仁义道德,大慈大悲,却连你自己也救不了。”
他笑得更大声了,“你还不知道吧,我现在告诉你,柴桑也好,西月山庄也罢,为了送他们去死,可真是让我操碎了心,而这,统统都是你逼我的!霆轩,你别怨我,要怨,就怨你那父亲!”
“郑公子,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修竹气得全身发抖。
“别生气,我不会让你家公子黄泉路上孤单的,你们三个正好有个伴!”他说完,又仰天狂笑几声。
“郑明诺,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突然有一个陌生的声音闯入,顿时杀气腾腾,剑光划破天际,二人撕打一处。
修竹正好奇来的是什么人,见他身影很是熟悉,可听声音分明又不认得此人。
“小孟!”修竹突然想了这个人,可先前小孟明明是个结巴,眼下完全判若两人。
几百个回合下来,小孟已经占了上风,郑明诺似乎越来越招架不住,身上也被刺伤好几个口子,他神色紧张,空使一招,借机想逃。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修竹一跃飞跳到他面前,拦住他的退路,随后闻声赶来的时幸,手持利剑不偏不倚,正好刺穿他的心脏。
猩红的血,不断翻涌而出,溅到时幸的脸上,他却不曾眨眼,又将宝剑翻转横刮一刀。
修竹见此,丢下宝剑,飞奔回莫霆轩的旁边,将他抱起,飞速往医馆的方向去了。
“郑明诺,江庄主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屠他满门?柴桑的百姓多的是老幼妇孺,你怎么下得了手?是莫敬远害你家破人亡,为何要牵连到他人?”看着郑明诺倒了下去,他神情呆滞,眼里皆了泪光。
“时,时幸……”季韶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得院子,拖着疲惫的步子,一步步往前移。
“爷,您醒了?”时幸松开握着宝剑的手,朝他跑去。
“小,小孟?”季韶峰一眼就认出他来。
“季公子,保重身体。”小孟不再多言,拽起郑明诺的尸身,一个飞身,上了屋檐,绝迹而去。
“爷,您感觉好了些么?”时幸看着他手腕处的两道深深的口子,很是心疼。
他知道,合欢散除了同房以外,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解毒,就是用内力将其从血里逼出体外,此法并非万无一失,轻则损伤内力,重则血流干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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