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为难你。再想办法。”莫霆轩没接碗,又说了一句,站起身。
“等等。”薛怀济见他有几分自责,又有几分愁色,心软了下来,“郑明诺的事,我已知晓,可是你能否也为我破一次例?”
“……”
“莫狗在下一盘什么样的棋局,你我心知肚明……”这大概是他嘴里蹦出最不文雅的一个称呼了。
这两字从他嘴里吐出,流畅流畅,如熟读千遍。
“怀济,他是你爹。”莫霆轩未料到他会如此称呼,又惊,却怒不起来。
十年前,从王府到凡清寺,他没来得及告别。
这些年,他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从来温文尔雅,换改成不堪入目的字眼,还坐怀不乱。
“我生来只有娘亲,我姓薛,不姓莫。”薛怀济仍然心平气和,同他说莫狗两字一模一样。
“我可以帮他,但是过后,你可否随我退出这尘世?”
薛怀济的难题,如同他给薛怀济提出的一般无二。
“不……这我做不到。”他知道薛怀济所指何事。
用自己的承诺去换西月山庄几百口人命。薛怀济不知道,可自己该如何说起?从何说起?
“哥哥,你说承安剑是故人所赠。我这也有一样东西,是受人所托,今日便交给你。”薛怀济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卷昏黄的帛布。
“江……”帛布上猩红的血手印,剧烈地拉扯着莫霆轩的心。江啸鹏三个字,跃然在眼前。
“这是谁交给你的?”莫霆轩未看完,见江啸鹏三个字大惊失色。
“这密卷的主人,怕已魂下九泉了……”薛怀济不知所写是何,可看莫霆轩的脸色,倒是不难猜出。
江啸鹏当年将这份密卷交与他时,便知晓莫霆轩的真实身份,一直未曾言明,或许,只不过多留一些希冀给自己。
“草民江泰,字啸鹏。晋国国破,山河失色,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余未敢以身殉国,苟且偷安。自古权利相争,所死,所伤,皆百姓。念及种种,故余生不再出世。望天子,怜惜爱悯,留得西月一方土地。与此,南安郡王莫敬远,挟势弄权,所作种种,累及圣意,以致民不聊生,流言四起,且欲挟天子以令诸侯,其心当株。江啸鹏泣血书。
“呵……”莫霆轩不禁笑出声来,要不是密书有假,又或是自己眼花缭乱。
薛怀济也很是不解,从莫霆轩结果密卷的起始,他的神情一刻也没松弛过。
这封密卷的却是江啸鹏让他转交给莫霆轩是不错,可他不曾问起两人是和关系,以至于哥哥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应,他也摸不着头脑。
他依稀会想起那个午后,他在云水间烹茶赏花时候有书童告诉他,有人想见他。
江啸鹏的名字如雷贯耳,他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找上门,便接了进来。人人都知道云岭医圣,可他竟然能准确知道,每年桃花开的时候,他会在云岭小住几个月。
行踪可以猜,再不行可以跟,可是情怀,只有莫霆轩知道,且是小时候的事,八成连莫霆轩自个儿也记不清楚,小时候砍伐桃树的事。
薛怀济也等不及他回神,拽过密卷,查看许久。只觉江啸鹏高风亮节,对于为何江啸鹏会写这密卷,其间来龙去脉,不得而知。
那日替莫霆轩解毒,不曾与莫敬远有过多言语。他当时只知,哥哥并没有失踪,这就足够他高兴些时日了。
薛怀济眼扫过去,莫霆轩双手握紧了又松开,握紧了又松开,反反复复,来来回回,似乎在斟酌些什么。
“这密卷,你权当不知。”薛怀济收起道。他知晓莫霆轩一直似乎在压抑内心的愤怒,又好像对密卷的真假难以下定论。
莫霆轩此刻内心无以言表。
十年前,西月山庄同莫敬远是有契约。
旧梦难却(3)
“这密卷何时送至你手里?”莫霆轩用了好久,才使自己保持镇静。
“好多年前吧,我刚出师那时。有些记不清了。”薛怀济道,具体的时日,不曾去细记。
密卷他也压根没去看。江啸鹏知道莫霆轩的真实身份,而他的身份,江啸鹏定是不知,如若知晓,又怎么轻易将这密卷,送他保管。
且不说,云水间是有替人收纳物件一说,不过价格高昂,薛怀济只不过用这些钱,再去培种药材罢了。不然,靠他这四处游医赚来的银子,那里够平日花销。
他也自觉好笑,不知道什么时候,想来应是访间传闻。这高出当铺几十倍的价钱,有些人只想存放一些情怀。
云水间原本只是一处荒山野岭,只不过借这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占了些上风,也并不是世人所说的这般神秘。
几年前,在此破土动工,花了许多精力,才将云水间焕然一新。
“你方才所说,我想再思量一番。”莫霆轩收回密卷,塞入怀中。
如果这密卷,多年前就已经送至云水间,那么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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