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也有一点不痛快,但也无关紧要。用我的话说——“怀疑是无法避免的人类思维的进化,信任是必须坚守的爱人相依的根本。”
而且与曾经的男友有密切联系又如何呢?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距离,与情感的依附程度可是没有直接关系的。拉黑了不代表心灰意冷,联系着反倒可能是因为释怀。就像我和富贵一样,虽然联系的极少。
上了公交车,四个人直奔后座。刚刚发车,唐清和许昇又坐到了前面。榆妍拿出耳机给我戴上一只,我想着这样就差不多了,看来这颗新的心脏是有好运庇佑的嘛。但事实证明,我还是那个不爱交好运的体质。公交走了没一会儿就停下不动了,我和榆妍虽然都只带着一只耳机,但也都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只以为是堵车,过一会儿看到许昇走去和司机说些什么,才引起我俩的注意。
原来是因为有一对老夫妻上错了车,却已经投币,而公交车又是不能退票的,两人便赖着捣乱,许昇去催司机开车无果,便自己掏了五块钱给两人,告诉她们——“这样你们还挣了一块钱,赶紧下车吧,我们还着急走呢!”
他的做法引来车上其他人的叫好,却让我陷入沉思。如果换做是我会去这么做吗?许昇说的话有些太不尊重人了,虽然这样的人也无需尊重,但愈是这样的无赖愈是不该去招惹的,不是吗?有理也讲不通的!可我不只是这样想,我还很清楚自己一定会把那五块钱的亏损计算在内,这是因为理性吗?因为思考的全面吗?还是因为贫穷才会纠结于这五块钱的亏损?是出于贫穷人的算计!像那老夫妇一样的可悲!
公交向家的方向行驶着,我感受得到自己离家愈来愈近,因为我的心在愈来愈压抑。五块钱!四块钱!贫穷就像先天性心脏病,只会愈来愈深的荼毒自己,直到有钱换一颗心脏。虽然我现在也有一个新的心脏。
公交还没有开出市区,随着时间越来越接近晚高峰,路上的车也越来越多,公交被堵的再次停了下来。路边停着一辆跑车,不记得是兰博基尼还是保时捷了。“这车好帅啊。”——我刚一看到这车思绪就有些低落,我知道自己的心理是病态的,但我对此无能为力。直到听到榆妍对这辆车的评价,我的心脏终于开始绞痛。
到了家里的城区我们还要再倒一趟公交才能回家,但这时已经五点多了,我们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公交,如果没有就要打车回家了。这时我妈发来微信消息——“到哪了?”我和我妈说明了情况,我妈让我给我老伯打个电话问问有没有时间,让我老伯捎我回去。我的神经再次被抻动,我想到自己的家里连辆车都没有,忍不住怒火中烧。
但是不能让榆妍看出什么,我不能让榆妍看到这个——自卑?可怜?阴暗?弱小?暴躁?我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此时我的脑子里面自己的样子。那是一个瘦弱、面色灰暗、衣着陈破、一层没有血色的黄皮包着骨头的自己,我蹲在地上,背景一片黑暗,脚下是一片白色的圆形光斑,就像恐怖电影里面女鬼出场的镜头。光斑很亮把自己照的很清楚,却不能让自己看起来阳光,一股阴暗的颜色从额头向下延伸。我觉得榆妍能看到这些,只要自己一个不小心。
我决定给我老伯打电话了,这不会暴露什么的,但我老伯并没有时间。我毅然决定打车回家,但又好像刚刚要打车公交就到了,甚至可能是已经打到车了,公交到了就又取消了,然后坐公交回的家。记不清了。
我是愿意为榆妍花钱的,虽然能力有限,而且花的也不是自己赚的钱。榆妍也很清楚这点,而且她会想办法省钱。也因此我伤感憔悴,我担心榆妍会说——“感情不是用钱来表达的。”我更担心“用钱你也表达不起。”这句话。我知道这话她不会说,但我却一直这样对自己说。
哦,对了,在打车之前还有一个插曲。榆妍说去坐450路,做到终点站再打车回家,这样就能便宜差不多二十块钱。
其实这句话我妈也有说。说真的,如果是我自己的话我会去的。怀着卑微的心情多走一千米路换来二十块钱,这很划算了。
但现在不行,我想到要和榆妍一起怀着卑微去走这段路,我就好像看到我的心就像被盐腌着的的腊肉一样,皱巴巴的蜷在一起,在一根绳子上挂着,在风中摇曳。我确信自己无法在那段路上由衷的欢笑,甚至是一直到回家都不能,但还是要为此努力。我想榆妍该也是一样的吧,我觉得榆妍为我承担太多了,如果没有物质的爱情真的是一盘沙的话,榆妍就是那个不断的,不辞辛苦的往上面洒水,祈求稳固的人。
她是很无奈很累的,又努力不表现出委屈,这让我痛心。我觉得是自己不愿意榆妍受苦,所以拒绝去走那一千米。但是后来回顾起这些,我觉得有另一种情感与之相当,不知该算是畏惧还是自私。我记得当时去设想那一千米的前路的时候——天空是灰色的,寒风在呼啸,空气中满是扬尘,只要迈出了第一步,便是风中之烛。
我俩在榆妍家的附近下车,一路上说说笑笑,为了防止她的家人看到,在快到榆妍家的时候我和她痛惜分别。
走到家天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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