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将戒指小心的塞入她的袖中。
苏敛忽的哆嗦了一下,秀眉紧锁,浑身也开始轻微的战栗,似是魇住了,顾歧伸出手,将她揽进怀中,紧紧地握着她交错的手腕。
“不怕。”他低声说:“慕容卓不敢再来的。”
苏敛翻了个身,无意识的钻进顾歧的怀中,像个藤蔓寻觅着宿主一般,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顾歧微微一哂,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感受着她重归于静谧,这才合上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苏敛:这伤口真的好深啊!!!
顾歧:以后只准叫给我听。
☆、第十四章
顾歧不知是何时睡过去的,他恍恍惚惚身轻化云,回到了无极殿。
朱门蒙尘,琉璃黯淡,后院杂草丛生,前庭花枯木萎,他一人坐在大殿的横梁上,透过角檐上高浮雕的分叉口,看日升日落。
那一年大朝会的日子恰好是霜妃的忌日,他心情不虞,在大朝会上挑唆两州节度使,冷嘲热讽,使得双方险些拥兵相见,最终双双被皇帝驱逐出了长安城。
为了大朝会,整个周朝上至皇亲下至地方官员各个殚精竭虑,安排到底,步步精确,却险些被搅和黄了,顾歧如此任性妄为不计后果,皇帝怒不可遏,当即下令禁足七皇子于无极殿,对祖宗庙堂自省,一年不得出。
宫中风向多变,众人严密窥伺,方能看清何枝可依,这位七皇子生母霜妃是一位空前的宠妃,说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不为过,生下的七皇子一表人才,允文允武,足可以让皇帝固厚的宠爱延续下去。
偏这位七皇子性格极差,离经叛道,桀骜不驯,正如他的名字“歧”一般,与众不同,从前皇帝对他百般容忍,许已经是借了霜妃的东风了,众人本不敢轻视,可顾歧一而再再而三的透支着皇帝的信任与宽容,如今终于到头了。
无极殿安放牌位,虽是宗祠,但除却庆典祭祀之时,鲜有人来,内务府躲懒,只会突击打扫维护,平日里不特意绕道十天半月也不会有人来。
这算是变相的放逐吧,众人们心照不宣的想着。
顾歧搬进了无极殿,除了内务府的人按时送饭食去,便再无人跟着了。
他性子本就孤僻,不在意是不是有人说话聊天,这样的惩罚似乎更称心意,并无不妥,也不曾流露出多少怨怼之情。
宫中人又不合时宜的猜想,也许过不了多久,皇帝的气就消了,七皇子便又放出来了。
两月后,南国上供了一批青芒,一共九只,皇帝对着一个个硕大圆润又香气扑鼻的青芒,十分满意。
是时皇后侍奉在侧,微笑道:“素闻南国苦心研习种植技术,为百姓食粮劳心劳力,这青芒培植之术更是漂洋过海,经西方颠簸传入,实属不易,臣妾深感拜服。”
皇帝笑道:“皇后倒不若深宫妇人眼界狭隘。”
皇后道:“陛下说笑了,臣妾哪里懂得,都是行湛说与臣妾听,行湛一直以陛下为尊为榜,陛下选派南国之人留洋,无知之人只道海上危险,一去难回,颇有微词,行湛却懂得陛下乃是为国之长远,所以亲自书信安抚。”
皇帝欣慰不已:“行湛这孩子深得朕心。”说完,他吩咐道:“赏一个给行湛,让他尝尝新果甘甜,皇后你也尝一只。”
皇后满面喜色,连忙起身谢恩,皇帝吩咐送两只青芒给太后,又取了三只冷藏,还剩两只,皇后目光屡次扫过,总想说话,可皇帝不觉,低头看书,皇后低眸,卷着绢子欲言又止。
屋外,郎喜的声音响起:“阮妃娘娘吉祥,五殿下吉祥!”
帘动,一宫妃牵着一少年款款走来,那宫妃生的昳丽而温和,那少年与其眉目肖像,清秀柔婉,不具攻击力,令人心生亲近,正是阮妃与五皇子顾盈。
“陛下圣安。”
“父皇万寿绵长!”
皇帝抬眸,莞尔道:“盈儿已经这么高了。”
阮妃浅笑道:“回陛下,盈儿这三月正学骑射,锻炼多些长得也快些。”
皇帝略有诧异,言语中夹杂着欣慰:“当真?”他放下手中书卷,坐正了道:“骑射如何?”
顾盈抿唇道:“回父皇,能马上射箭,但是射的不准,三五环附近。”他似乎是忐忑,惧怕被训斥,回话时手指拧着衣角:“听闻父皇十三岁已能百步穿杨,没金铩羽,孩儿望尘莫及。”
皇帝笑道:“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急不得。”
皇后在一旁冷眼瞧着,细细剥着葡萄皮儿道:“陛下,臣妾记得盈儿十七了吧,这会儿才学骑射有些晚了,行湛如今骑射甚佳,原教他的张宗武如今也功成身退,有空让行湛教一教盈儿,必定能一日千里。”
皇帝“唔”了一声,没作评价,只是接过皇后手中的葡萄慢慢咀嚼。
皇后殷勤道:“陛下,看了半天折子怕是眼睛酸,臣妾服侍您去休息会儿,替您揉揉穴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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